诚然,他对周翰初已经有了感情,但理智告诉他,这世上没什么感情是无法抽离的。
在这个深夜里,佟颂墨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周翰初第二日起得晚,床榻上被褥整整齐齐,只他还睡在地上,枕头被子都乱了套。
临近正午,周翰初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一个好觉,神清气爽的起了身,看到大厅里佟颂墨正在用午膳,且还不是他一个人。苏谨以那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周翰初对苏谨以一直就没什么好脸色——原因很简单,苏谨以和佟颂墨的关系好到有时他会嫉妒。
而且他们一同留洋,彼此给对方创造了太多专属独有的回忆,那些回忆都是他周翰初插不进去的。
“你吃这个。”苏谨以尝了一口的糕点放进佟颂墨的碗里,“这块里头有核桃,你最讨厌的味儿。这块没有。”
“你都咬了一口,还让我吃?”佟颂墨戳戳那糕点,眉头轻皱。
“你何时开始介意起这个了?”苏谨以翻了个白眼,“以前我们二人连水都饮同一杯,也没见你嫌弃过我的口水。”
佟颂墨轻咳两声:“现在情况不一样,你不是和……”
苏谨以似乎知晓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立马抬了抬手喊“打住”:“我是来跟你说正经事的,你别老往那上面瞎扯。”
佟颂墨嘲他两句,又继续道:“所以你能拿到船票,对么?”
“什么船票?”
周翰初声音茬进来,佟颂墨肉眼可见的紧张了一瞬,然后又迅速松弛下来:“有个朋友要去趟北平,船票不好拿,找苏少爷走走关系。”
周翰初坐到他旁边,一口将那糕点塞进嘴里,道:“我这关系你不走,去找姓苏的干什么?”
苏谨以又翻了个白眼,道:“姓周的,当着我的面还这样喊我,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佟颂墨知晓两人一直都看不对眼,只不过这么剑拔弩张的当面开杠还真是头一回,连忙打圆场:“想着谨以家里本就是涉猎航运业,倒是更方便些。”
苏谨以轻哼道:“就算颂墨找你,你不也还得来找我们苏家?别的地方不讲,至少在庐城,这航运业是被我们苏家给垄断了的。”
“去北平的法子那么多,又不是只能坐船。”周翰初道,“你哪位朋友要去北平?”
“你不认识的。”佟颂墨想把他糊弄过去,“你今日倒是很悠闲,没事儿在我这燕喜楼待着作甚么?”
“想着再有几日就要成亲,心里头紧张。”周翰初说,“你不紧张?”
“还行。”佟颂墨笑笑,比起这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他更紧张自己能不能顺利离开北平。
“算了。”周翰初也觉察出来这几日佟颂墨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好想顺着他,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晚上再来找你。”
等到目送周翰初离开了,苏谨以才敢开口具体问他:“你怎么突然来问我要船票回北平?你和姓周的怎么了?”
“没什么。”佟颂墨问他,“你不是一直觉得周翰初非良人吗?怎么就开始大转弯了?”
苏谨以叹了口气:“至少在庐城他能护住你。可你若去了北平……”
“我既然打算去北平,就没打算继续让他护我了。”佟颂墨淡淡道,“谨以,我阿姐找到了。”
苏谨以瞪大眼睛,又惊又喜:“就在北平?”
“嗯。”佟颂墨点头,“此行我一来是要救出阿姐,二来是要去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你一个人……能行么?”苏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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