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次救了他的那个女子?
佟颂墨眉梢微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由川玲子继续道:“当时,余青小姐与周将军中的销魂散,实不相瞒,都出自我手……我当时也是见余青妹子喜欢周将军,才出此下策,将他们攘到一张床上去。”
佟颂墨动作一僵,垂下眼,缓慢的饮了口茶。
他倒是不知,余青和周翰初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一张床上的关系?难怪余青愿意帮周翰初,原来是老情人。
佟颂墨不自在的用茶盖挂着茶盅,上头漂浮的茶沫子被他推来推去,愈发浓重。
由川玲子没察觉到似的,继续说道:“不说这个了……总之,我身上是有这解药的,拿到出城函的时候,我便双手奉上,不知这桩交易,佟少爷可否愿意做?”
“嗯。”佟颂墨点点头,“我不能保证我能做成。由川小姐回去等我消息吧。”
周翰初来时,佟颂墨正在写字帖。这是他近来找到最能修身养性的爱好,一写就是一整下午,厚厚的一叠纸放在一旁。
周翰初拿起来翻看,随意道:“你如今怎么不画画了?”
“画画这东西太耗费时间精力,需要好几日时间才行。我现在哪来的闲暇。”佟颂墨下意识的回答完,才意识到问题,抬眼看了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周翰初道:“我不仅知道你会画画,还晓得你的小字是什么。”
他说完,笑了两声,兀自岔开了话题:“听说由川玲子来找了你?”
“是。”
“问你要出城函?”
佟颂墨点头。
“你倒是淡定得很,”周翰初将那一叠字帖放下去,“明明有事相求,却一句话不说。等着我来开口。”
换作别家的,一定会被打上一个恃宠而骄的标签。不过佟颂墨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恃宠而骄,相反还觉得周翰初在“毁他清誉”。
佟颂墨淡淡道:“周将军对我的事情了若指掌,对庐城的事情了若指掌,想必由川玲子想要一封出城函的事情瞒不过你的眼睛,你不给他,自然有你的原因。”
周翰初微微一顿,眼神里难免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夸他的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咽回去,周翰初竭力控制住自己要溢出来的情绪,缓慢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佟颂墨没吭声。
周翰初说:“我不从她手里立马把解药拿过来,你可会生气?”
“我没有资格生气。”佟颂墨说,“拿解药是我的事情,本就不该让你来费事。”
周翰初一听这话,心中反而往下一沉,他宁可佟颂墨求自己一点什么——可除了当初他们快要成婚时,佟颂墨待他有了点不一样的依赖,此外的所有时间,佟颂墨都拿他当一个普通朋友——不,兴许连朋友也算不上。
他只是一个说好听了,控制他行动,说难听了,在圈禁他的陌生人。
周翰初对自己的认知也很到位。
“她手上的解药我会另想办法拿到,”周翰初回他,“那日我去见余青,从她那里得知了一件事,恐怕与她有关,所以如今不能放她出城。”
佟颂墨并未抬眼,而是继续写着字帖,只是大概心乱了,所以写来写去,都是个“崧”字,周翰初注意力没放在上面,也没注意到。
等佟颂墨自己注意到时,心里狠狠一沉,飞快地将那张字帖揉作一团,扔进一旁的字帖堆里。
说不难过,实则上比谁都难过。恐怕只有自己的心是最清楚明白的。
“你可知晓最近城中有多人失踪?”周翰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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