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人家,谢远英打算带沉寂之过去,郑重把他介绍给简欢几人, 于是客气道:“俭真人, 您和简姑娘还未见过罢?简姑娘刚刚也还问起您, 您可要和他们一同喝些酒菜,熟识一下?远英带您过去……”
沉寂之背对着简欢他们。但他能感觉到,一直有一道目光炯炯的视线落在他背后,仿佛要吃人。
他摇头:“不必,随口问问。”
谢家商船上,人多眼杂。
因为总是和人抢任务的关系,他这个身份,这两年得罪了不少亡命之徒。
谢远英是谢家子孙中个头最高的一个,但沉寂之比他还要高小半头。
沉寂之微微躬身:“你忙。”
落下两个字,他又悠悠迈步离开了。
谢远英:“??”
不是,所以这位到底是何意?
一向自诩能看懂人心的谢远英也困惑了。
这位特地上甲板来晃一圈,真就来‘随口问问’看看江景的?
船已远远驶离渡口。
傍晚时分,落日像是醉倒在滔滔江水中,浸泡出一片鎏金色的波光粼粼。
简欢抱剑,靠在连接船舱和甲板的楼阶画壁边,一脚站直,一脚微弯,在船面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鞋尖画圈。
碧色裙摆因着她的动作,像蝴蝶翩翩起舞的羽翼。
黑衣少年缓缓走近,朝她轻轻看了眼,默不作声地绕到楼阶另一头,小心避着她往下走。
“俭面是吧?”简欢立马站直,身形一晃,就堵在了他前头,阻止他,“听说你蛮厉害的,是藏仙楼的一大人物。”
沉寂之停下脚步,浅褐色瞳孔落在她身上,缓缓道:“还行。”
少年的嗓音和两年前稍稍有些不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但一听就能知道,这确实是沉寂之的声音没有错。
装,给她装。
简欢暗自咬牙,面上呵呵一笑,意有所指:“这么厉害,却又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阁下是得罪了不少人,比如欠了不少债罢?”
“也还行。”沉寂之望着她,黑色衣摆被江风吹得簌簌作响,“不过最后一位债主,确实比较难缠。”
简欢:“!”
仿佛看不见简欢的面色,沉寂之想了想,还加了句:“追我追得蛮紧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简欢拿着剑,屈指弹了弹薄且锋利的剑身,“江边风这么大,阁下这么说,不怕遭天谴?”
沉寂之闻言,侧头往江上看了看。
太阳就要下山,甲板上的风愈发强劲。
他轻轻颔首:“姑娘说得对,风有些大,我得回房了。”
沉寂之看向她:“姑娘可否让让?”
简欢含笑看着他,视线从他头看到他的脚,才抬步,往一旁的壁面一靠。
沉寂之迈腿,往下走。就在他即将在她面前走过时,一把银剑陡然间出现,无比锐利的,沉寂之当年在方泉传承秘境里,彻夜打磨的剑刃,几乎就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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