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酒水怎么倒也倒不完。多余的酒水溅出来,湿润了沙发垫。
终于他喝够了酒水,似乎也压下那如附骨之疽的疼痛,朝着沙发靠垫的方向蜷缩身体,也缓缓闭上眼。
月光缓缓流转,他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
黑暗中一只苍白的手指掀起夜色一角,一个人影从黑夜中走出,长袍无声拖过地毯,他行走至沙发前,看着不甚清晰的熟睡的侧脸。
冷调的香气浸润了夜色,人影在沙发旁坐下,他将打落的茶杯
捡起,放好,之后低头凝视沙发上的人。
一刻钟,两刻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将蜷缩在沙发上的人抱起。
不料,他的手才接触到微冷带着瓷感的肌肤,沙发上‘睡着’的楚玉楼就睁开眼。
人影一愣神,就是这个片刻,楚玉楼已经翻身下来,一只腿压在沙发上身体前倾,一只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虚虚握着来人脖颈,指尖有寒芒闪烁:“来了?”
“鬼鬼祟祟看了这么久,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这人身上的戾气和杀戮味道重得能凝成血,楚玉楼却并不十分讨厌。
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盯着,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
来人因姿态问题被压在沙发一角,背后靠着扶手,仰头才能看到月光下楚玉楼少年的脸。
明明是浅色系的,却有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他看得出神,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要确认真实还是虚幻,又被楚玉楼反手压在沙发靠背上。
银丝和黑发交缠着垂落在楚玉楼的腿边,少年体的脸和青年体的脸相互凝视。
“告诉我你的名字。”楚玉楼一眨不眨观察他每一个细微表情。
“金阙。”
楚玉楼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一直是个颇散漫的人,喜欢复杂事情简单化,所以在蓝星的时候,有人问他‘字’是什么,他就干脆用了同一句诗中同义词的两个字。
玉楼,金阙。
“你是我。”他目光怔然,缓缓松开手,“你果然是我。”
“我是你,也不是你,我是从死亡的希望中诞生的神明。”这人用低哑的声音说,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昏暗室内柔和的身影。
这人气势明明强得吓人,自带尸山血海,说话却带着许久不曾和人交流的僵硬和不自然,楚玉楼有些迟疑:“什么意思?”
什么叫从死亡的希望中诞生的神明?
地上的人抬起手,从怀中拿出一朵黑百合送到楚玉楼的面前。
“更多的,我暂时无法告诉你。如果要找我,只需……”碾碎这朵花,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然而他的话终究没有说完。
楚玉楼拿着黑百合站起身,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和来时一样突然。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解禁的金狮从封锁空间跳出来。
“没什么。”楚玉楼坐在地上,他伸手抓过凌乱的长发,脸却微垂,不愿被人看到脸上不受控的表情。
原来是他自己。
虽然不知道是哪种意义上的‘自己’,但以他的性格,即便黑化了,也绝不会伤害自己。
是可信的。
楚玉楼任由汹涌的情绪在心口撞。秘密依旧要死死守着,可他的喜怒哀乐仿佛有了另一个人分担。让一直紧绷的人忍不住想要喘一口气。
这个思想太危险了……他努力地抗拒,却总是忍不住想起,连带着自虐后的伤口都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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