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许风趴在被子里不太愿意起来,他细细琢磨了一下那个梦境,不知怎地,竟有些怅然若失。
后来周衍来叫他吃早饭,他才手忙脚乱地套上了衣服。
吃完后不久,慕容飞就跑来串门子了。他提起昨日回城之后,发现那迎香馆被人一把火烧了,那老鸨也已自尽身亡,倒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块极乐宫的令牌,与他们在山里拾到的一模一样。
周衍听后冷笑一声,说:“果然如此。”
许风道:“周大哥仍旧疑心这是栽赃的手段?”
“若真是极乐宫所为,那老鸨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何必死在迎香馆内?”
“兴许是她办事不利,怕回去遭宫主责罚。”慕容飞道,“听说极乐宫折磨人的手段,那可是花样百出。”
慕容飞仅是道听途说,许风却是亲身经历过的,不由面色一白,不自觉地按了按右手。
周衍瞧在眼中,眸色又沉了几分,道:“如今线索已断,也不能妄下定论了,但此事无论是谁做下的,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意思是不愿多谈了。
慕容飞也不想跟他起冲突,便另换了话题,与许风说笑起来。他俩经了两次患难,慕容飞早将许风引为知己了,说着说着,又邀他去自己的别院小住。
周衍为了打发慕容飞,下午出门去转了一圈,回来时已经找好了房子。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清净整洁,又是在西湖边上,最要紧的是有一处厨房,可以自己开伙做饭了。
年关将近,也不知周衍是如何找到这一处房子的?
周衍听许风问起,只简单解释了一句:“找朋友帮的忙。”
许风也不疑他,第二天俩人就搬了过去。
慕容飞得知此事,还特意跑来想蹭一顿饭吃,可惜饭还没吃上,就先被他那几个手下找了回去,说是苏州那边来了人,叫他尽早回去过年。
许风一算时日,才发现后日就是除夕了。他忙拉着周衍将屋子打扫一遍,又张罗了些过年时要用的东西,待晚上空闲下来,就拿了红纸在灯下剪窗花。他手指灵巧,剪出来的图案活灵活现,十分讨喜。
周衍也不忙休息,干脆坐在一旁瞧着。
许风偶一抬头,就见周衍望着自己,不禁笑道:“周大哥要不要试试?”
周衍说:“我不会。”
“周大哥小时候没剪过?”
“我自幼就失了家人,后来虽被人收养,却只是一心练武。”
许风这才想起他跟自己一样,道:“我也是跟着师父学的。”
他剪完一幅喜鹊图后,就将剪子递给了周衍,示意他试上一试。
周衍只得接在手中。他那一双手即便杀人时也绝不留情,这时拿着一把剪子,却有些笨拙起来,不知从何下手才好。
许风瞧得好笑,支了下巴在旁边看他,见昏黄烛火下,他微微眯起眼睛来,神情格外的专注。许风看着看着,不觉也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周衍才将那窗花剪好了。许风展开来一看,见是两颗圆圆的脑袋紧紧挨着,虽然歪七扭八的不成样子,但依稀认得出眉眼来。
许风故意看了许久,问周衍道:“这是两个包子吗?周大哥明日想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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