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在徐神医处耽搁得久了,也是时候告辞了,只是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那蛊虫入了心脉,当真再也取不出来了?”
“原本还有其他法子的。”徐神医苦着脸道,“但我听说那人自幼被极乐宫收养,并无父母亲人,那法子也就等于没有了。”
“没有亲人吗?可我记得他说过……”
许风说到这里,眼皮倏地一跳,没来由一阵心慌。他抬手按了按额角,没再说下去。
徐神医问:“他说过什么?”
“没什么,”许风摇摇头,近似自言自语的说,“是他捏造的假身份,自然一切都是假的……”
许风离开徐神医的住处,一路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他记得初次遇见周衍的时候,那人就说他是出门找寻弟弟的,之后也多次提及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后来他的身份被揭穿,许风只当一切都是假的,甚至不愿去回想他编造的那些谎话。
但……万一是真的呢?
若那人当真有一个弟弟……
许风觉得头疼欲裂。明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心里空茫茫的,竟不敢再想下去。
他住的地方离得不远,走一会儿也就到了。锦书一直在院子里等着,见他回来,忙迎上来道:“公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这天都快黑了,你晚上想吃些什么?”
“不吃了,”许风摆摆手道,“我头有些疼,先进屋躺一下。”
“公子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疼起来了?是不是吹了风着凉了?我早说这几日天凉,该多加件衣服的。”锦书跟上来念叨了几句,说,“对了,那月饼已有人来取走了,可惜没给宫主留上两个……”
许风听了这话,不由得停下脚步,慢慢转回头来。
锦书觉着他神色有些吓人,忙问:“公子,你怎么啦?”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若有一个人原本视你如草芥,但有一日,忽然就待你好起来,为了你连性命也可不要,你说这是为什么?”
锦书服侍得许风久了,多少猜到一些端倪,说:“那人必是真心喜欢公子的。”
“若不是因为喜欢我呢?”
“这、这我可猜不出来了。”
许风就自己答道:“或许是因为……”
他顿了顿,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却不敢再说下去了。甚至只是想上一想,都让人觉得恐惧。
“罢了,”许风摸了摸他藏在袖中的那只瓷瓶,轻声自语道,“反正到了明日,就能知道真相了。”
他说完转身进了屋子,换过身衣服就躺下睡了。他这一觉睡得挺沉,晚上锦书叫他吃饭也没醒,第二天醒过来时,日头已经透过窗子照进来了。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许风记起去年中秋,天气也是这样好,那一晚的月色格外动人。没想到隔了一年,兜兜转转,他又落回到同样的境地。
早知如此,他何必千方百计地逃出极乐宫?安安分分地当一个男宠,也好过现在这般了。
许风披衣起身,在窗前站了站,中午同锦书胡乱吃了些东西,下午也没做什么事,一日就快过完了。天刚刚暗下来,贺汀州就派了人来接他过去。
锦书早等着这一刻了,喜滋滋地翻出许风压箱底的一套衣服,要伺候他换上:“虽然不在极乐宫里,但中秋夜宫主选了公子相伴,可见是把林公子比下去了。”
许风觉得好笑,想,如何比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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