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别后,许风还是头一回见他的面,心中不觉怔怔。却见他二人高手过招,一招一式皆是妙到巅毫,瞧得人眼花缭乱。
边上围观的人,泾渭分明的站成了两拨。许风打眼看去,见极乐宫的几个堂主俱在,连林昱同那锦衣少年,也都站在一旁观战。
而另一拨人则是随慕容慎一块来的。
慕容飞知道这等要紧时刻,一丝一毫也分心不得,因此虽见了他爹,却忍着没有出声。倒是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原是与他相识的,摇着扇子道:“慕容公子,你是何时来此的?你爹可一直在寻你下落!”
慕容飞压低声音道:“我是被极乐宫的妖人掳来这里的,刚刚才趁乱逃出来的。”
“大伙都说此事是极乐宫所为,果然不错。”
慕容飞问:“怎么只有我爹一个人与那魔头对阵?”
“此事说来话长。”那书生摇头叹息,道,“我等接了慕容前辈的英雄帖,本想除魔卫道,一举剿灭极乐宫的。谁知刚到了山脚下,就被山下的阵法所迷,多数人失陷在那大阵之中了。只有我们这几个人随慕容前辈杀上山来,原打算设法救人的,哪知极乐宫的人一见着我们,就说我们抓了他们一个堂的兄弟,反叫我们交出人来,真是一笔乱帐。”
“极乐宫的人惯会花言巧语,怎么能信他们的话?”
“是啊,大伙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我们是来剿灭极乐宫的,索性同他们打了起来。不过,最古怪的还是慕容前辈。”
“我爹怎么了?”
“慕容前辈一见那极乐宫的宫主,就取出一枚玉佩来,问,人在哪里?那宫主也不答话,仅是冷笑一声,掷了一柄宝剑过来。两人僵持半日,最后便说要比试一场,输了的人好像要交出什么人来,我也闹不明白。”
慕容飞摸了摸腰间,说:“那定是我随身的玉佩了!我刚被掳来此处时,玉佩就给人搜了去,想必是那魔头以此来威胁我爹。”
说着,转眼去看那柄宝剑,却呆了一呆,扯住许风的胳膊问:“许兄弟,那像不像是你以前的佩剑?”
许风早将那柄剑看在眼里,心中也自纷乱。
这剑是他前几日在山脚下失落的,怎么又到了贺汀州手里?若是慕容慎拿了宝剑相胁,又如何会将他跟慕容飞关在一处?
许风想到这里,心底隐隐闪过一个念头,只是一时抓它不住。
那边贺汀州和慕容慎斗到百招开外,出手忽然慢了下来,一招慢似一招,却又一招沉似一招,两人袍袖微微震动,这时内力激荡的缘故了。
其余人等只是站着观战,已觉阵阵劲风扑面。众人都知这一场比武到了要紧处,人人屏气凝神,谁也不敢做声。
唯独柳月目光微闪,转身走进了内堂。
过了一阵,只见她竟从内堂领出来一群女子。这些女子正当妙龄,个个容颜娇丽、体态婀娜,只是素衣素裙,皆是未施脂粉,只管站在那里低声啜泣。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这是何意。
柳月四下一望,朗声道:“诸位,月前血洗落枫庄一事,确实不是我极乐宫所为。不过我当日奉宫主之命,曾在落枫庄外的山谷里伏击那伙黑衣人,侥幸活捉了几个,连番拷问之后,救出了这几位姑娘。”
众人惊道:“什么?这些莫不是被掳走的新娘?”
其中有一人把眼细看,失声道:“你、你不是金家侄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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