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在心里感慨个人有个人的难处,都不容易呐。
“这次是匆忙了些,虽然我有检阅一遍,可若仍有忽略的纰漏,还请李叔直接交还给我,我重新抄录。”寒酥道。
李拓笑呵呵地点头应了。结过账,望着寒酥离去的背影,他又叫住寒酥:“若娘子得闲,还有个赚闲钱的法子。”
寒酥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李拓:“请教李叔。”
她诚心请教,澄亮的眸子里一片真诚。
李拓就欣赏她的这份坦然。寒酥第一次上门时,举止之间一看就是出自书香门第。不见落魄后的难为情,十分坦荡。后来李拓知道她身份,更觉唏嘘。
“娘子是有学识的人,不是只能抄书贱卖。用自己的学识写文弄字赚来的钱更多。京中的学子秀才们舞文弄字,有了名声一字千金。南乔那一片时有文人墨客的书画竞卖。沙虽埋金,大浪淘沙,光阴不藏才学。”
寒酥认真听李拓说完,端庄福了福身:“多谢李叔指点。”
李拓笑笑。
其实他也就是这么一说,女子的身份想去那片地方混出名堂,实在是艰难。
从青古书斋出来,寒酥仰头望着乌沉沉的天,似乎要落雪。可是她心里却是晴朗的。
“娘子怎么不走了?”翠微不懂。
寒酥微笑着收回视线:“走吧。”
赫延王府前停着一辆辆马车——这些都是上门拜访封岌的。最近每日都如此多的人来拜访,可封岌都没有见。
封岌无心官场仕途,并不想和这些京中权贵和官员打交道,他只想平战乱灭北齐。
沈约呈和大哥、二哥最近忙于接待宾客。他们和几位年轻郎君立在一起,远远看见了归家的寒酥。
在门庭若市的热闹府门前,一袭白色素裙的她款步而行,清风徐来吹动她的衣摆,细小的吹佛波动也勾人眼魂。
前一刻还热闹谈笑的几个人同时安静下来,目送她走远。
有人询问她是何人。大郎三言两语地介绍。
沈约呈皱了皱眉,看向周围,忽然感觉到了浓烈的危机感。
寒酥太显眼了。若不是守孝极少跟府里的人出去赴宴,她的耀眼早已传遍京都。
沈约呈心里面隐隐不安。
不行,他要早些与她定亲才行!
寒酥在外面时身姿挺拔行动款款端庄得体,可一回去立刻哈欠连天,她实在是太困了。来不及扑进床榻,她急急将今日赚的钱放进荷包里。
她没有亲自送过去,而是让翠微去送。
她开心地仰躺在床榻上,云鬓柔缎般铺展。她望着屋顶眸中笑意潺潺,一身轻松。
终于可以还清了!
两天两夜未眠,她恨不得立刻睡过去,可想着这两日忙于抄书忽略妹妹,又忍困先去看看妹妹。还没进门,她就听见寒笙和兜兰说想吃梅花酥。
“姐姐做的梅花酥可好吃啦!”她声音软软又甜甜,还带着可怜巴巴的馋。
寒酥莞尔。妹妹懂事,从不跟她讨要东西,哪怕只是一口吃的。她手心抵口压下哈欠,转身去摘梅。
——先把梅花摘回来泡于温水,这样等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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