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一直排斥牙齿治疗,我是帮不到你的。如果你不想花钱拍片子,最起码要告诉我是哪一侧。”杜英哲强调,“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钱。”
“两侧。”陆水一副惜字如金的样子。
杜英哲叹气一声。“好吧,我还是自己检查吧,下面再把嘴巴长大一些。”
“你的那些工具呢?”陆水看向旁边,很明显是在寻找什么。
“什么工具?”杜英哲的检查再一次中断,但他也没有催促,无形中也在纵容陆水的胡闹似的。他想可能是因为陆水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吧。
“就是那些……能够发出很难听声音的钻头,和切开牙龈的刀。”陆水说。
“那些都是带有危险性质的工具,大部分都有非常尖锐的金属部分,不需要做手术的时候我都会收好,还有很多是一次性的。”杜英哲开始检查陆水的龋齿,“肉眼观察下牙龈没有发炎的状况,但是我还是建议你拍个片子。而且……你还没有长智齿吧?”
陆水起身用水冲了一下口腔。“没有。”
“快到年龄了,片子可以看出你的智齿是否错位。”杜英哲放下口腔镜,“你今年多大了?”
陆水用纸巾按压嘴角,擦掉最后一两滴液体。“18岁。”
“18……多好的年龄啊,什么都刚刚开始。”杜英哲伸臂关掉手术灯,“你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我是个体育生。”陆水回答。
“体育生?”杜英哲表现出很有兴趣的神情,“什么比赛项目?我也很喜欢体育运动。”
陆水一边起身一边脱掉了身上的手术衣,两条长腿垂下去,明明坐在不矮的手术椅子上,可是穿着白球鞋的双脚还是顺利踩到了地面。
“是跳水运动员。”陆水抬腿系上了松开的鞋带,“我是职业的跳水运动员。”
时间快到下晚自习的时候了,可能是因为空气不够流通,教室里面很多人却一副昏昏入睡的模样,水泊雨正在听张清和汪在晨聊最近的训练计划,忽然间一哆嗦:“你们说什么?”
张清立刻捂住了汪在晨的嘴。“没说什么,你写你的作业。”
“我都听见了。”可是水泊雨这回没有上当,“学校为什么要让顾风和四水去男单?”
张清无奈地放下手,心里一阵酸楚。“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小心听见教练组聊天而已。”
“你们说,这事队长知道了吗?”汪在晨左右地看。
几秒钟的急躁一扫而空,水泊雨冷静下来分析。顾风现在是正队长,不管上头有什么决定,他都会比队员先知道。如果忽然间通知下来,任何一支队伍都会在短期内爆发抵触情绪,虽然不会在明面上有太过的反应,可日后的训练效率一定会受影响。
“顾风他肯定知道了。”最后水泊雨下结论,“学校肯定先让他有心理准备。”
“你怎么知道?”张清问。
“因为我爸我妈都当过教练啊,他们两个平时在家从来不聊别的,永远都是这些事。”水泊雨回答,岂止是运动员的分配变动,他从小听最多的是上层领导的分歧、教练势力的划分、地区人员的选拔。公平的、不公平的他早就见过了,比周围所有人接触得都多。
有时候,高规格比赛的决策层根本不懂比赛,外行人管内行人的状况比比皆是。圈外的事情他可能不敏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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