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盯着手臂上已经结了血痂的牙印,她是真的狠心,以前她生气时也不是没有咬过他,但力度恰好,这还是头一次咬出血,她用了所有的力气,将自己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徐朝宗打开花洒,搓了搓手臂,泛起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
此时也分不清是身体上的痛还是心里那弥漫开来的痛。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抬起手臂,嘴唇贴上了那个还带着模糊轮廓的印子。
重生后,如同走马观灯。
他一点一点记起了早被尘封的往事。就比如此刻,他想到的是他们第一次亲吻。跟她恋爱,是他第一次跟女生如此靠近,有时候看她叽叽喳喳说话,他很想亲上去,但不是想让她闭嘴,而是……出于很隐秘的冲动,想将她那些轻快的话语从双唇紧紧贴着时挪动到他这里。
不过想是这样想,哪怕确定关系了一段时间,他也没有这样做。
那天,突然飘起了雪,他送她到宿舍楼下,雪花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她将半边脸都埋在围巾里,专注又喜悦的看着他。他没忍住,在抱她时,明明该跟以往一样轻轻碰一下她的额头或者脸颊,他却缓缓下挪,最后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其实是个很浪漫的人。
后来每年燕市下第一场雪时,她总会趁他不注意偷亲他。
有一年她在外地出差,那天燕市下了第一场雪,他在公司加班,等到晚上十点,整栋写字楼都寂静无声时,他才离开,从电梯出来时,接到了她的电话。
她语气懊恼:“怎么办,我看朋友圈,好多都在发今天下雪了呢。今天没人亲你,你会不会失落?”
他被她逗笑,对着电话那头的她亲了一下,故意发出了她也能听到的声音。
她笑声传来。
“徐朝宗,转身。”
他不解,愣愣地转头,当即怔住,傻乎乎的看着她从大厅的发财树后跳出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场梦时,她飞奔过来,身体比意识更快,他托住她,她低头,跟他额头相触,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一眼,“我可是加了两天班今天才赶回来的。你高不高兴?”
……
徐朝宗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任由水划过他的眉峰。
直到这一秒,他才承认,这场重生,对他而言是报复。
他困在这具身体里,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当年他们的种种,却也得接受她正在跟另一个人经历他们曾经的种种这个事实。
当徐朝宗整理收敛好心情出来时,盛韬跟殷明都回来了。
王远博诧异地问,“你今天居然没在网吧通宵,这么早回来?!”
殷明搓了搓头发,拉过椅子,大喇喇地坐下,“别提了,真是晦气!我刚开机,结果有人打架,看到没,我这张脸差点被烟灰缸的玻璃碎渣子给弄破相。”
“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点破事儿,我都懒得说。就两个男的为一个女生争风吃醋到打架斗殴,你说他们无不无聊?好像是那男的挖墙角,抢了人女朋友,另一个肯定受不了,反正现在这俩傻逼都被请到派出所去了。”
王远博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徐朝宗。
徐朝宗站在门口,他才洗了澡,头发还没吹,水珠渗进衣领。
“晦气,今天我生日啊,怎么就碰到这种事了!”殷明想起什么,又从口袋里摸出扑克牌,嘿了一声,“来,咱们来打牌,今天我生日啊,你们可得陪我。”
王远博:“行啊,反正没事儿。”
殷明看向盛韬,“韬哥?”
盛韬正在脱羽绒服,闻言回头,笑道:“那我要先汇报一下。”
殷明做了个要吐的表情,“韬哥,你恋爱之后真是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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