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冻疮,难受极了,每天看着受灾的一幕一幕,心理承受都快到达了极点,对着孟听雨哭了几场后,擦擦眼泪又跟着前辈们一起干。
孟听雨都快忘记了时间在流逝。
她只能尽她所能,完成她的职责。
就在她都开始觉得难熬,好几次都忍不住给家里打电话时,徐朝宗跟着民间救援队来了。
在大雪围困时,徐朝宗穿着厚重的冲锋衣出现在她眼前时,她都没忍住,撇过头,掩饰了逐渐红了的眼眶。
徐朝宗喘着粗气艰难地趟着雪走过来,一手扶着树干,“别怪我,我天天早上醒来看着前方的报道,越看越害怕,让老王帮我找了个民间救援队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害怕什么啊。”
孟听雨带着鼻音。
她这几天被传染了,也有些感冒,每天都昏昏沉沉的。
但她没办法离开,这边太缺人了。
几个前辈们也都在苦中作乐,没办法,这就是新闻人的使命。
不知道不是生病太脆弱的关系,在她看到徐朝宗的时候,她鼻子一酸,差点掉泪。
她根本没想到,在她每天发送平安的消息时,他竟然还要过来。
“不知道。”徐朝宗诚实地回答,“与其在燕市等着你的消息,还不如亲自过来看看。”
他就是这样的人。
一条报平安的消息,只能短暂地抚慰他,但随之而来的是害怕。
今天的平安收到了,明天的呢?后天的呢?
他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为了安慰在这边等着的人,会适当地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她向来都是这样,为了不让别人担心,总是会忍耐着。
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不想再猜来猜去,干脆过来一趟。
就好像前世时,她去灾区手机弄丢,他没联系到她时,明明有很多种方式跟她队伍里的同事联络上,但他也没有那样做。
那一刻,他只想来到她的身边。
孟听雨也不知道该拿徐朝宗怎么办才好。
她只能瞪了他一眼,又被前辈叫去帮忙。
徐朝宗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救援队队员,他只负责出钱,让救援队带他来一趟。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他也不会四处走动,但他的眼睛一直都跟随着孟听雨。
这是很奇怪也是很特别的体验。
因为两人专业不同,他几乎没有看她工作的机会。
除了前世那一次,但那时候他心思也不在上面,此时此刻竟然有了大把的时间观察她。
越观察,就越心惊。
他好像一直都是她生活的旁观者,他清楚地知道她上辈子的工作经历,但很少这般切身体会。她在家里一直都是被娇惯着养大,在这里却是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做,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在看电影时都会默默哭泣,在这里,看到面对被破坏肆虐的菜地时痛哭出声的农民,她上一秒红了眼眶,下一秒又会继续有条不紊地投入到工作中。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一直都是这样努力地在生活,在工作。
这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她开始觉得他面目全非。
晚上,孟听雨找来了冻疮膏,这是同事支援的。
她拉过他的手,仔细耐心地帮他上药,轻声道:“听这里的人说,冻过一次后,第二年还会再生冻疮,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你还是当心点,你这只手是要签很多项目的。”
徐朝宗的手背已经冻成了包子,毫无美感可言。
他凝视着她的面容,突然说道:“其实你错了,我也错了,你也不是什么需要别人去浇灌的花。”
孟听雨抬起眼睛看他,不明白他说这个是有什么用意。
“无论你跟谁在一起,你都会过得很好,你一个人也是。”他说,“也许他没我有钱,没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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