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年率先接了,塑料包装袋发出刺耳的响声。
“谢谢,安鱼。”他笑了笑,转过身,又问道:“安鱼,我能问个问题吗?”
晏安鱼把剩下的分给赵安和夏黎,两人什么也没说,默默放到了桌上。
“什么事,你尽管问。”他说。
于斯年看了眼夏黎,问:“你是不是用洗衣机洗外套了,夏黎刚才穿了下午用洗衣机洗的睡衣,说觉得身上痒。”
晏安鱼起初没反应过来,他拎着已经空了地袋子愣了半天,才知道于斯年的什么意思。
“没有!”
他瞪大了眼睛,“外套是我自己放在盆里手洗的,也是我自己拧干的!”
夏黎摸着自己的胳膊,小声道:“安鱼,昨天跟你说了不要碰那只猫,猫藓是会传染人的……”
晏安鱼怔住了,要是传染了,第一个中招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而且你俩的衣服晒一块儿了,说不定是因为这个。”赵安也附和道。
晏安鱼呆呆地愣在原地,他看了眼微微皱着眉的夏黎,又看了眼打量他的赵安,以及用眼神告诉他“下次注意”的于斯年,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8章 炎夏
无力解释的事情有很多,今天发生的,并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是在十岁的时候。老家的夏天阳光充足,紫外线晒人得很,晏安鱼总喜欢在村子里撒丫子疯玩。妈妈为了让他好好学习,还用编造的谎话威胁他,说在外面疯跑的小孩是会被怪兽惩罚的。
晏安鱼不相信,可等他到了十岁的时候,脸上就开始长雀斑了。
洗不掉,遮不住,每天去学校,都会被同学们笑小花脸。
“小花脸”已经算是好听的了。童言无忌,不堪入耳的外号多的是。
他们问晏安鱼为什么脸上会长东西,是不是因为太脏,不爱干净。晏安鱼只知道一个劲儿说不是,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久而久之,他只好说,我就是脏,不想变脏就离我远点。
到了初中,晏安鱼发现这套不管用了,因为大家不仅笑话他的长相,还笑话说他好看的同学。于是,晏安鱼成了“小泥巴鱼”,帮他说话的女孩子是“小泥巴鱼的老婆”,他救的小狗就直接叫“小泥巴狗”。
上了生物课晏安鱼才知道,他的雀斑是家族遗传,但他懒得解释,因为跟这些人解释了他们也不会听。
再后来,无力解释的事情就太多了,晏安鱼数不过来。
这次晏安鱼也没有过多解释,该说的他都说了,就算说再多,夏黎还是会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他只能够默默把自己的外套收起来,上床叠豆腐块儿。
宿舍里,大家各干各的都没说话。大概过了十分钟,于斯年率先开口让大家分配任务,气氛才稍微好转一些。
晏安鱼分到了擦洗手台,进厕所拧毛巾的时候,于斯年拍了拍他,小声说:
“你别太在意,刚才也只是随口问一嘴,没有怪你的意思。”
厕所里的水龙头被拧开,冷水浇在抹布上,又砸向地板,溅在两人的拖鞋上。
“我知道。”晏安鱼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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