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养的是玉米蛇,一个月前生了五个蛋,孵出来的时候都是正常的,但有一条不知为什么,最近肚子开始鼓得很大,”其中的男性家属解释道,“我们一开始以为是排泄物,但后来发现能挤出白色的东西。”
温景焕“嗯”了一声,手指伸进盒子里,将那条只有三十厘米的橙红色小蛇盘在手上。小蛇很乖,一碰到温景焕的手就缠上了他的手指。
晏安鱼隔着门缝,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小时候他也救过差点晒死在路上的蛇,但他们村里只有黑棕花纹的小菜花,从没有这样漂亮温顺的。
“医生,你说这是不是消化不良,排便排不出来?”另一位家属急得冒汗,“我们家那么多小蛇,就它是最乖的。”
张医生站在边上什么也不说,大概是想看温景焕怎么处理。
温景焕把小蛇翻过来瞧了许久,又用两只手指夹着他的肚子捏了捏,果然流出了白色的液体。
他叹了口气,把小蛇放回抽屉里。
“去做个粪检吧,大概率是寄生虫。”他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寄生虫,它应该活不久了。”
患者家属一听,惊异地叫出声来。
“怎么可能,从出生到现在,它们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怎么会……”
门外的晏安鱼也愣住了。他盯着盒里那只纤细漂亮的小蛇,不敢相信它鼓胀的肚子里全都是寄生虫。这样刚刚来到世界上一个月的生命,就要在苦痛中死去。
“所以更要做检查,”温景焕把手套摘了,一双手淡漠地敲击键盘,仿佛刚才那个鲜活的生命缠绕过的,不是他的手指,“家里吃的用的都要好好检查,以免更多蛇苗也染上。”
家属还没缓过劲,温景焕的单子已经写好了。
“我带它去检查,你们坐一会儿。”
温景焕拎起小蛇的盒子,起身,推门出去。
门框撞到了一个人,温景焕好险收住了手上的力气,发现是晏安鱼站在门外。
他看着温景焕,满脸的惊恐与难过。
“安鱼,你怎么在这里……”
温景焕对上他那双眼睛的一刻,心里的某些东西砸了一地,在他耳边发出刺挠尖锐地声音。他勉强笑了笑,问:“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没,没有,”晏安鱼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一手拉着门沿,低头看着盒子里的小东西,后退了一步,“我这就走。我,我走了,温医生再见。”
温景焕条件反射地伸手要去抓他,晏安鱼却忽地转身,在熙熙攘攘的走廊里快步跑下了楼。
次日早,值了一晚上班的两个猫科助理小姑娘打着呵欠,从温景焕身边经过。
“温医生早,准备下班了吗?”
她们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抬眼却见温景焕阴沉着一张脸,手里提着一个新买的猫咪太空舱,上了三楼住院部。
小姑娘的视线在那猫包上停留许久,直到人已经走到拐角离开了,才回过神来。
“是我瞎了吗?温医生要养猫了!他不是怕猫的吗?”
“就是啊!全科室都知道,当年温医生来实习的时候所有科室都轮了好几遍,猫科诊室除外!”
“他这是恐猫症治好了?”
“怎么可能,他怕猫都刻进DNA里了,上次我亲眼见一只布偶猫乱跑进异宠诊室,直接给他吓得脸都白啦!”
她们的声音实在不算小,温景焕刻意想要不去听,鞋底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出的声音却掩盖不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绷直了脊背,走到猫科病房的门前。
“今天早上已经排便过了,”值班的实习医生把小奶猫抱出来,轻轻装进温景焕带来的猫包里,“那个学生确定要带回去养吗?”
温景焕点点头,“是的,手续我都帮他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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