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辅导员站在讲台边,身后的黑板上画着迎新的黑板报,还粘了好几个气球。她身上穿着漂亮的绿色连衣裙,看上去只不过刚毕业的年纪。
导员又说了些开学的注意事项,然后开始让同学们轮流做自我介绍。
晏安鱼有些紧张,他的座位正好排到了第五个,算是非常靠前。
口袋里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晏安鱼没来得及查看,他认认真真听着前面四个同学的发言,在心里思考措辞。
然而他一路听下来,发现没有任何借鉴意义。这四个同学里,第一个是叫步笑梅的女生,是个家境优渥,从小拿奖拿到手软的富家千金;第二个是校招的第一名,高考考了六百多分但执念要来桦台上学的天赋型选手,还有两个,是主持转学的声乐,光是说话气质就压人一头。
晏安鱼在心中叹气,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大学是怎么考上的。
轮到他了,晏安鱼从座位上站起来,只是低着头随便说了几句,身后掌声稀稀拉拉的。
众人的目光只不过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探究,很快便移开了。
晏安鱼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温医生:安鱼,刚才我这边发生了一点意外,你没有被吓到吧?】
身旁的耿卉还在做自我介绍,晏安鱼也没心情听,耷拉着脑袋回消息。
【一条鲸鱼:没有,温医生你还好吗?我听到你那边好像在吵架。】
【温医生:我们小区里住了一个疯女人,刚才我回家正好碰上而已。】
【一条鲸鱼:啊?那小猫没有吓到吧?】
【温医生:没有,放心吧。】
晏安鱼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脑海里又响起电话里,那个女人疯狂的尖叫。
【一条鲸鱼:她为什么疯了?听上去有些可怜。】
那边沉默了许久。
【温医生: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晏安鱼眨眨眼,好奇地发了个疑问的表情。
【温医生:据说是丈夫出轨,两人吵架的时候失手杀了人,当时他们的孩子还在家,那个女人杀红了眼,想杀人灭口,那孩子躲在卫生间里一天一夜,才等到警察来。但是因为她的精神问题,没有办法定罪。】
晏安鱼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躲”,是指在父亲死亡后,和自己疯了的母亲对峙了一天一夜。
一想到那孩子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对的恐惧,门口拿着刀的母亲和倒在血泊里的父亲,晏安鱼觉得渗人之余,又觉得那孩子太可怜。
【一条鲸鱼:那个孩子也太可怜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温医生:不知道,大概是去别的地方生活了。】
【温医生:不说这个了。安鱼,我明天在学校办事,到时候来看你。】
【一条鲸鱼:好,明天见。】
班会结束,晏安鱼终于打起了精神。
临走前,他忽然想起自己填了申请贫困生的表格,于是几步赶上已经出教室的导员,把申请表交给她。
这份申请表,晏安鱼本来是不打算填的。他家虽然穷了点儿,但比起吃不上饭的学生来说,已经好了太多。但小猫的事情让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零花钱,晏安鱼发现,每个月交完三百的住宿费,还要交水电费,他的钱根本不够用。
导员接过他手里的申请表,犹豫了一会儿,说:“晏安鱼同学,是这样的,我们班的贫困生只有两个指标,现在有三个同学提交申请表,所以……我不能保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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