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跟着队伍继续练走正步。
他站在方阵正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人,把他挡得严严实实。但晏安鱼丝毫没有划水,认认真真地踢腿走正步。头顶正午的太阳灼得人眩目,脑袋捂在帽子里,闷热得难受。
晏安鱼觉得有些头晕。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教官吹哨声愈来愈小,豆大的汗水从脊背上滑过,扎在裤子里的衣摆也汗湿了。他开始走不稳,两条腿也灌铅似的抬不起来。
两百米的跑道显得格外漫长,晏安鱼走到一半,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身上的水分一起全部蒸发了,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他吃力地跟上身边同学的节奏,脑袋里却胡乱想着各种事情。
终于,队伍行进到跑道尽头的时候,晏安鱼头晕得站不住了。
队伍被教官带到角落里坐下,晏安鱼却发现自己的腿坐不下去。他懵懵懂懂地转回身,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于斯年的衣角,嘴唇白的吓人。
“于……斯年,”晏安鱼感觉自己说话声音特别小,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到,“我头晕……”
于斯年疑惑地回过头,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晏安鱼眼睛一翻,往后倒去。
晏安鱼已经意识涣散,浑身乏力了。天旋地转间,他半睁着眼,视野从于斯年的脸往上移,对上刺目的太阳和一片苍蓝色的天。
而后,一个身影忽地闪到他面前,遮蔽了阳光,晏安鱼感觉自己被人揽着腰,一把抱进怀里。
昏过去之前,他闻到了淡淡的木香和消毒水混在一起,是温医生身上的味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晏安鱼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手指触碰过眉梢,鼻梁,脸颊,然后是嘴唇。
他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头,完全清醒的时候,却发现那种触感消失了。
睁开眼,面前是一片雪白的遮光帘,和头顶快速旋转的吊扇。
“别动。”
温景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晏安鱼懵懂地转过头,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温景焕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摁着他额头上的冰袋。
外面三十多度的高温,温景焕的袖口却依旧扎得很紧,只露出一小截白净的手腕。
他这是……被温医生背过来的?
晏安鱼看向他的脸,发现他居然戴着墨镜。
“温医生……”晏安鱼感觉嗓子在冒烟,但身上热乎乎的难受劲儿已经过了,“这是哪里?”
“医务室。”温景焕取走他额头上的冰袋,非常奢侈地扔到一旁,又换了个新的,给他敷好。“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热成这样也不知道休息,中午是不是也没吃东西,嗯?”
他虽然说着怪罪的话,脸上却丝毫没有不耐烦。晏安鱼以为自己是烧坏了,居然听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安鱼,我可以帮你把衣领扣子解开吗,”温景焕问,“你的脸还是很烫。”
“可以,麻烦了。”
晏安鱼张了张嘴,发现温景焕也热得耳朵红了。
“你躺着别动。”
温景焕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抵着他衣领上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露出一截白净的锁骨和胸前的一小片肌肤。
晏安鱼感觉他的手悬停了一秒,抬起头,却看不清他墨镜后的表情。
墨镜镜片后,那双锐利的三白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胸前的光洁的肌肤,如同猎豹盯上了美味佳肴。
只不过一瞬,温景焕便收起了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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