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道:“我们是他室友,我来背他去医务室吧。”
“是啊,我们来帮忙吧。”于斯年也说。
温景焕却没搭话,冷着脸抄起晏安鱼的膝弯,把人往怀里一抱。
众人看他轻轻松松就抱起了晏安鱼,立刻就噤声了。
“你们就是他室友?”温景焕墨镜后的一双眼扫视众人,冷冷地说,“不用你们帮忙,他不希望被自己讨厌的人碰。”
视线回转,古怪的滋味从舌根蔓延开来,温景焕换上充满暖意的笑脸,颇有些为难地对晏安鱼说:
“你在操场上昏倒的时候,他们居然不愿意来帮忙,说什么待会儿还有训练走不开,最后……是我背你来的。”
温景焕说得很委婉,晏安鱼却依旧觉得嘴里苦涩,一种难以启齿的失落闷在胸口。
良久,他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办法,大家都很忙嘛,”晏安鱼淡淡地说,“像温医生你这样好的人,还是很少见的。”他望向窗外的阳光,眼睛被照成深棕色,“那天晚上,遇到小猫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们虽然想了些办法,但说到底还是不肯帮忙。”他嘿嘿一笑,轻松道:“没关系,无论是帮我还是帮小猫,他们都没有义务,我不怪他们。”
温景焕的眼中有一刻的失落,带着计谋未得逞的遗憾。
“别伤心,”他微微勾起唇角,安抚般拍了拍晏安鱼的手背,“无论其他人对你怎么样,你都可以相信我。”
“真的吗?”
“当然。”
晏安鱼握着他的手,觉得无比心安。他笑嘻嘻的,拍了拍胸脯,“你也可以相信我哦,要是温医生昏倒了,我也会把你背来医务室的。”
他因为中暑而苍白的脸上逐渐恢复了红润,不曾在同学面前展示的一面也逐渐显露出来。
温景焕那双略显冷淡的三白眼里映着他欣喜的笑容,他捏着晏安鱼的手指,不露声色地摩挲着。
下午的训练,晏安鱼请了假。温景焕要到学校实验室去找导师,两人在食堂吃了顿饭,在实验楼和操场之间告别。
“温医生,明天上午你来看我们的汇演吗?”
温景焕无奈地耸耸肩,“安鱼,我明天白天要上班。对不起。”
黄昏渐暗,斜阳穿过树林的缝隙,斑驳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那你好好工作吧,”晏安鱼也不觉得失落,“汇演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之后再联系。”他伸手指了指温景焕脸上的伤,认真地说:“记得上药哦!”
“知道啦。”
温景焕学着他的语气,拉长了尾音,笑眯眯地回应道。
天光渐暗,绿树在夕阳下变得火红。晏安鱼目送温景焕离开,转身向操场走去。他心情舒畅地抬起双臂,十指相扣,伸了个懒腰。
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这个身穿训练服,满脸春光灿烂的新生,都忍不住侧过头看他。
晏安鱼咧着嘴角,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感觉脚步都轻快起来。
他有好朋友了!而且是温柔善良、品学兼优的温医生!
友谊,这个从童年起就让他羡慕不已的东西,终于在十八岁的时候,降临在他的新生活里。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能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和好朋友们一起逛街吃饭,做各种不曾尝试过的事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