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落在楼梯间,像是一道道灼烧的火痕。
刚才的胡思乱想耗费了不少精力,臆想出来的赤裸躯体又挥之不去,晏安鱼正需要放空一下。
他没犹豫,跟着于斯年就去了操场。
“怎么样,合租还习惯吗?”
两人走到操场边的储物柜前,于斯年随意地找话题与他聊天,顺手用学生卡刷开一个柜子,把挎包存进去。
“还不错,昨晚睡得挺好的。”晏安鱼也把书包塞进了柜子,和他的放在一起。
他正要关柜门,于斯年忽然伸手拦住了。
“你的项链,”于斯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示意道,“不用摘了吗?”
晏安鱼一低头,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项链。
“差点忘了,还好你提醒我。”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项链摘了,随手放到柜子边缘。
于斯年从包里拿出保温杯,笑着朝他一挥手。
“安鱼,你先去跑吧,我喝口水就来追上你。”
“好呀,”晏安鱼来劲儿了,原地做了几个高抬腿,“我跑的可快了,你要来追我哦!”
“你太小看我了,”于斯年拧开保温杯,挑衅地一挑眉,“我高中可是拿过两百米冠军的。”
“两百米冠军?”
斜阳下,晏安鱼蓬松的短发像烈火灼烧一般发亮。他笑着转身跑进红色跑道,转身大喊道:“让我看看真的假的!”
于斯年装作气定神闲地喝了口水,看着他很快跑远了。
他仰头喝水,一只手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件物什,放在柜子边缘,而后手掌覆在原本的项链上,轻轻一抓,藏进手心。
操场入口,几个学生正往这边走过来,于斯年转身,面对储物柜,将那只拿着项链的手盖在杯口。
啪嗒。
一声落水的闷响过后,他动作自然地拧紧杯盖,把保温杯塞回包里,似乎无事发生。
他看了一眼以假乱真的项链,在旁人走过来之前,重重关上了柜门。
宠物医院。
夕阳同样也从诊室窗户外落进来,把办公桌切割成好几块。
温景焕不安地朝后挪了几步,把自己藏在藏青色的阴影里。
同事们都去吃饭了,异宠科室也没有新来的患者。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监听软件,想听听晏安鱼在做什么,耳机里却死寂一片,一点儿响声都没有。
他像个吃不到止痛药的病人,焦虑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好几圈,这才猛然想起,晏安鱼的项链“没电”了。
地板上,灼烧的阳光在他脚边蔓延,他捂着脸,深深吸了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跌坐回椅子里。
没有晏安鱼的声音可以听,他只好点开相册里保存的视频。
晏安鱼的脸出现在屏幕角落里,背景是他的新房间。
镜头剧烈晃动了一阵,而后他甩掉拖鞋,飞扑上床,趴在了镜头前。
他穿着白色背心,露着两条胳膊,隐约能看见胸前的肌肤。
“小熊晚安,”他笑眯眯地摸了摸镜头的方向,贴心地掖好被子,“明天见啦。”
第一视角的代入感,让温景焕沉溺在虚假的爱意里,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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