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却很有生活气息。
床单和枕头被子都是深灰色,简约风格,在这样一个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晏安鱼环顾四周,视线落在正对着床的墙上。
墙上挂着一个相框,里面装裱的不是画,也不是相片。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晏安鱼就注意到了这个相框,但是没能看清楚里面是什么。
相框里装着的,是一副蛇的骨架标本。
泛黄的几百根肋骨被拼凑成蜿蜒的形状,黑色卡纸做背景,衬得它格外的诡谲美丽,像是还有生命一样。
晏安鱼盯着这相框,愣怔了许久,忽地想起什么。
温景焕的后腰处,右侧的枯梅上攀着一只小黑蛇。起初,他以为那是小黑,但仔细一看,头型似乎长得不太一样,要比小黑的头更圆润些。
晏安鱼漫无目的地想着,温景焕忽然推门进来了。
他换上了深色的浴衣,手里拎着一个小盒子,前额的碎发打湿了些许。
“已经自己盖好被子了吗?”
温景焕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书架边,打开了造景缸的玻璃门。
只见他手里握着金属镊子,夹着一团白色的小白鼠,粉色的尾巴垂下来,应该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
温景焕敲了敲缸壁,小黑从树洞躲避里探出头来,吐着信子,凑到门口。大概是闻到了事物的味道,小黑的半个脑袋很快伸到缸外面。
“今天不能出来玩哦,”温景焕用手指摸它的脑袋,“你安鱼哥哥在床上休息呢,不要吓着他。”
话虽如此,但毛茸茸的饲料还是让晏安鱼心里发毛。
他眼看小黑离那只白鼠越来越近,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温景焕忽然回过头来,微微眯起眼,朝他一笑。
“小鲸鱼,想看小黑的绞杀表演吗?”
话音未落,小黑迅猛地一口咬住了那只白鼠,还未看清它的动作,那只白鼠已经被紧紧地缠住,蛇身的肌肉有力地收紧,死死将它困住。
小黑平日里十分温顺,但捕食猎物时丝毫不含糊,瞬息便把鼠头咬在了嘴里,然后极其缓慢地往下咽。
温景焕也不管它有没有吃完,反手关上门便不管了。
晏安鱼第一次见大蛇绞杀,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在床头的角落缩着。
“怎么了,吓着了?”
温景焕跪在床上,凑过来摸了摸晏安鱼的脸。
他反手关了头顶的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橙色的夜灯还亮着。
灯光颜色有些暧昧,晏安鱼瑟缩着往角落里退,却被温景焕拉着绳子拽了回来。
他把绳子的一端绑在床头的柱子上,这才放心地掀开被子,躺在晏安鱼身边。
“安鱼,你知道吗,蛇都是这样吃东西的。”
他握着晏安鱼的腰让他躺下,侧过身,与他额头相抵。
呼吸交织,同样的沐浴液香味混在一起,晏安鱼感觉自己快变成他的所有物了。
“虽然小黑很乖,被摸头的时候也很可爱,但是它对待猎物就是这样,”温景焕低声说,“现在,你是不是很讨厌它?”
他的声音实在太迷人,像甜腻的吻一样在耳边缠绕,让人无法思考。
晏安鱼紧张地耸肩,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触碰着他的胸膛。
“不……不会的,”晏安鱼小心翼翼地开口,声如蚊呐,“那是它的本能而已,我不会讨厌它。”
他不敢睁眼,屏息凝神地等着温景焕的回应。
半晌,抵着额头的触感消失了。
晏安鱼睁开眼睛,却倏地对上温景焕的一双眼。
炽热如烈酒,用目光灼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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