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临街驶过一辆大货车,哐啷啷地在夜里发出声响,缓慢行驶而过。
“十年前,我家出了那件事之后,我被扔给了父亲的姐姐照看,”温景焕望着窗外群青色的夜空,“那个女人赔了他们家很多钱,也分给了我一笔赡养费,但全都被我姑姑私吞了,公司也落到了他们手上。”
“我爸一条命换来的赔偿款,他的亲戚们拿去吃了顿上万元的午餐,剩下的全都拿去买茶叶了,七千元一斤。”
晏安鱼瞪大了眼睛,忍着腰上的酸软,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能这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家人被杀害了,他们难道一点儿也不伤心吗?”
“当然伤心,”温景焕摸了摸他的脸颊,“但赔偿金太多了,一条命而已,不值一提。”
晏安鱼内心生出了巨大的无力感。
一百万的数字离他很遥远,他不明白为什么一顿饭可以吃几万元,他只是觉得,这样冷漠的家族太让人压抑了。
“那后来呢,”晏安鱼再次躺下,贴着温景焕的胳膊,“你姑姑对你好吗?”
温景焕望着天花板,想了片刻。
“算是当个宠物养着吧,”他淡淡地说,“饿了有饭吃,困了有地方睡觉,多的就没有了。”
——饿了也不能吃太多,困了也只能在阁楼上睡觉,像家里无人在意的看门狗。
“她离婚了,自己有个小孩儿,比我大几岁,”温景焕回忆着,“我申请过高中的住宿,但住了两年就被赶回来了。”
“为什么?”晏安鱼问。
“因为我和室友打架,”温景焕苦笑两声,“我发誓,确实是他们先惹我的。”
晏安鱼想起上次温景焕说过的事情,心里也跟着冒火。
“打得好,”他嘟嘟囔囔的,“谁让他们说话那么难听。”
他埋在温景焕的胸口,感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头发,抬头看向温景焕,对方也正看着他。
“宝贝,”温景焕的眼神痴迷,“要是我们早些认识就好了。我保证,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唔。”
晏安鱼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那我还要和你做室友。”
“高中可没有双人宿舍,”温景焕打趣他,把人抱到自己身上,“小色鱼,你忍得住吗?”
忽然就被调戏了一番,晏安鱼脸红地捏住他的脸颊。“到底是谁色呀,刚才还站着来……唔唔……”
温景焕把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轻轻搅动,没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手指上还沾染着护手霜的香味,晏安鱼一张脸都红透了,赶紧拍他的胳膊,表示投降。
“怎么扯远啦,”晏安鱼擦擦嘴,从他身上溜下去,“那之后呢,姑姑对你有没有变好一点?”
温景焕翻了个身,收起脸上的笑意。
“没有,”他摇摇头,“她很恨我,为什么当时不帮忙救我爸。”
晏安鱼的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可是那时候你才十几岁,怎么可能……”
“不,她说的对。”
温景焕仰面躺在床上,长出了口气,“我本来可以救他的。”
“……哎?”
“安鱼,你看过新闻了吧,”他偏过头,紧紧握住晏安鱼的手,“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吵起来的吗?”
床头的夜灯照亮了温景焕的半张脸,晏安鱼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天,我趁他们不在家,从猫笼里跑了出来,”温景焕淡淡地陈述着一切,“我跑到自己的房间,结果在床上发现了一件女士内衣。”
“我以为那是母亲的,所以就放回了他们床上,压在枕头底下。后来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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