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了会儿话,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电台里的早间新闻还在播报,温景焕将身上外套脱了,盖着晏安鱼的身体,伸手揽住他的腰。
他微微低头,能闻到洗发水的清香。
前座的二叔还在打电话,温景焕迷恋地盯着晏安鱼的睫毛,以及微微张合的嘴唇,恨不能低头吻上去。
回到苑门市后,晏安鱼就像只回了鸟窝的鸟,身在异乡的胆怯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显得放松而自信。
温景焕光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便止不住地扬起来,甚至起了点儿反应。
他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于是仓皇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
东方的天际露出鱼肚白,照亮了这个朴素平静的小城市。车里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漆皮味,卷着烟草味翻涌。车身颠簸得很,但温景焕抱着晏安鱼,觉得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好。
他们一路往太阳升起的方向开,两侧的路灯随着天光渐亮熄灭。远处的小山苍翠碧绿,即使是冬天也依旧常青。车上了一座桥,从平缓的江面上驶过。两侧的树木逐渐变得高大,常青的阔叶树往马路中间生长,茂密的遮天蔽日。路上出现了许多大货车,载着高大的木材、闹哄哄的猪群。再往前便到了县城,马路两侧全是商店和摊位,来来往往都是早起买菜的人。
二叔的儿子看了一眼后视镜,笑着朝温景焕说:
“还有一会儿,你累吗?累了就睡一会儿,后面有靠枕。”
温景焕礼貌地笑了笑,打量这个小麦色皮肤的年轻人,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年纪并不大。“谢谢,我不困。”
“你叫我何子就行。你是安鱼的室友吧?他妈妈来我家做客的时候说过,安鱼的室友是个帅哥,看来确实没夸张。”
何子夸得很直白,温景焕面对晏安鱼的家人本就局促,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低头笑了笑。
十分钟后,何子调转方向盘,进了一条狭窄的乡道。
颠簸的泥土路只能过一辆车,左边是居民的住房,右边是落差一米多的田地树林,弯弯绕绕,是条险路。
“嗯?到家了?”
晏安鱼被晃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到村子里啦!”
他摇下车窗,一群过马路的鸡吓得飞起,路边站着个晒衣服的老妇人,看到车后座上的晏安鱼,便笑着朝他打招呼。
村里人少,大家都认识。不少人见到二叔的车,便顺着目光看见了晏安鱼,纷纷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温景焕没想到晏安鱼在村子里这样受欢迎,一时间心里有些酸涩,但还是维持着笑容,让自己看上去和晏安鱼一样开心。
穿过一个黑漆漆的隧道,迎面会上一辆红色的汽车。
“哟!安鱼回来啦!”
那边的司机摇下车窗,笑着朝晏安鱼打招呼。“王叔,你也回来过年啦?”晏安鱼和何子也与他寒暄。
大叔聊了几句,一眼看见晏安鱼身后的温景焕,觉得十分稀奇。“欸,这是你朋友?以前没见过啊。”
“噢,他是我室友,”晏安鱼回身朝温景焕笑了笑,“今年和我一起回来过年。”
“不错不错,感情真好。”
王叔乐呵呵地开车走了,温景焕刚收起脸上的笑容,便听见王叔的大嗓门从身后飘过。
“哎呀!晏安鱼那小子,带了个帅小伙回家过年咯!”
晏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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