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梦中发泄。
云珩把梦境与现实分得很开,直到月余前出现了个例外,梦中多出一个人,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窥探到了他心底不为人所知的一面。
倒不是怕虞秋将他的秘密公开,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有朝臣信了也无妨,暗中封了口就是。
他只是不满有人用这种方式窥探他,想将人揪出来。
虞秋还在哭诉,带着厚重的鼻音啜泣道:“我半个月没睡安稳,眼睛都肿了,他还跟鬼魂一样缠着我,我去哪儿都能碰见他……就连做个春梦他也要来吓我,我可怜死了……”
虞秋嗓音一颤,哭得更悲切了。
云珩哼笑一声,望着她,又问:“不是你做的怪,那为什么要假装神仙姐姐?”
“是我想装的吗?明明他逼我的!”虞秋又恼怒又憋屈,“他权大势大,那么凶!万一真的搜到了我,肯定什么都不听就要把我分尸掉,我爹也活不成了,都不用等别人来陷害了!”
“再说了,他信了吗?最开始他一点儿都不信,还想耍我!”虞秋朦胧间记起被他耍得团团转的那些日子,悲从心起,再次抽噎起来,“还骗我起战事了,哪里起了?要不是我机灵,早就被他套出身份弄死了!”
云珩低笑出声,放开了她被擒住的双手,往后退去。
一得到自由,虞秋又去拉扯身上的衣裳。
酒气冲晕了她脑袋,使她动作迟钝,怎么都扯不开衣裳,于是低头去找衣带。笨拙地解了好一会儿,衣带好似水中刚捞出的鱼儿,一次又一次从她手中蹦出去。
云珩后背靠在床柱上,双臂抱胸,就这么看着,见她屡不成功,最后恼极了,嘴巴一瘪,小声哭了起来,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过来,我帮你。”云珩说道。
虞秋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他,呆愣了须臾,脸上的泪水止住了,两膝交错着朝他挪动。
挪动的动作本来就慢,加上衣裙凌乱绊在膝下,让她好几次摔在榻上。
云珩看见她再一次歪在榻上又努力爬起来,在她距离自己两尺距离时,捡起了床尾的软枕,将要朝她抛去时,虞秋先一步停住了靠近的动作。
她双目迷茫,歪着头努力辨识着眼前人。
云珩嘴角扬起,做出亲和的模样。下一瞬,泪水再次从那双雾蒙蒙的眼中溢出。
虞秋一声悲鸣,“怎么又是那可怕的狗东西!”
她扭着身子往回爬,试图远离云珩。
“狗东西”嘴角僵住,手中软枕朝着虞秋扔去,直接将人拍倒在床榻上。云珩靠近,反剪住她双手将扣在榻上,森然问:“谁是狗东西?”
虞秋被迫伏趴着,没出声。
“谁是狗东西?”云珩重复逼问着,还是没有回话。
他面色一沉,扳住眼前单薄肩膀将人掀了过来,顷刻间,火烧眉头。
就趴着的这片刻功夫,虞秋闭着眼睡着了。
云珩怒火难消,但凡眼前是个神智清楚的人,他早将人拆皮剥骨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可这是个醉鬼,还是个娇气的笨蛋醉鬼。
他闭上眼舒缓了下情绪,再睁开时,眸色宛若深夜的海面一般平和,目光扫过被抓皱了的纱帐,随手撕下一块叠蒙在虞秋眼前,然后拍了拍她的面颊。
虞秋耷拉着脑袋,睡得不省人事。
“许伯骞来了。”
虞秋脑袋猛地抬起头,左右转动了几下,哭着道:“我看不见了,我变瞎子了,怎么去救萧青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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