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丫鬟嬷嬷皆是莫名,虞秋气得眸中起了雾,瞪了云珩一眼,转身朝寝屋跑去。快步到了月洞门,她又停下来,回头望了望。
云珩优雅地起身,含笑朝她走去。
月洞门旁栽种着枝叶宽大的芭蕉与四季花,几片缤纷花瓣被风吹落在虞秋的脚下,为她多添了几分柔美。
云珩到了跟前,身子一侧,恰好遮住留在亭中的嬷嬷。
虞秋两手背在身后,仰着脸低威胁道:“以后再和你算账。”
“算什么账?”云珩笑问。
虞秋被他低眸看着,脸红了红,假装镇定,伸出手在他袖口勾了勾,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嗯,她的?”
袖口的手被云珩反勾住,他在虞秋指尖捏着,悠悠道:“听不懂,但我觉得你应该自己想。”
虞秋要是想得出来就不会问他了,她都不计较昨夜的事,又一次主动开口问了,云珩依然在装。虞秋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然后转身跑开了。
后来虞秋左思右想,觉得至少在赐婚前,她伪装得都十分到位。云珩恐怕是在赐婚后的相处中认出的她。
明明认出了她,还要梦里梦外地吓唬她,让她预测这个预测那个,再主动送上去给他亲亲。真可恶!
虞秋撑着下巴反思,为什么不管是浮影的身份被揭穿,还是神仙姐姐被揭穿,吃亏的都是她?连着几日虞秋都没能想通,这种事情又不好与别人说,最终只能作罢。
到月中这一日,烈日当空,气候炎热,街上却格外热闹,是南越使臣抵达京城。
“来了来了!”云琅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回头朝着屋中的虞秋招手。
虞秋快步走过去,将他拉回来几分,道:“当心摔下去。”
他二人处在东街茶楼的楼上雅间,位置绝佳,从小窗能清楚看见街道两旁拥挤喧哗的百姓,与另一头缓缓驶来的庞然大物,众多街史官吏等正持刀护在两侧。
南越使臣进贡来的有两只白象,双耳宛若巨大的蒲扇,四肢如廊柱,粗糙的躯体看着坚不可摧,又高又壮的脊背上铺了象鞍,有两个裹着头巾的异域人坐在上面。
“我三皇兄有一柄刀,就是用它的牙做的。”云琅盯着白象长鼻两侧雪白如瓷的两颗弯刀一样的牙齿,两眼放光。
虞秋随着他看去,瞧见街道旁的百姓惊惧又好奇的面庞,目光一转,看向他说的东西。
不知怎么的,虞秋记起云珩说的那只蝴蝶。用白象的两颗牙做刀……没了牙,这庞然大物还能活得下去吗?
她扯了扯云琅,道:“能用来做刀的东西有很多,何必用这种东西做?既不锋利,也不实用,还会把白象害死。”
云琅嘴巴一嘟,道:“我可没有说想要杀了它,我是想有机会让人把三皇兄那个偷来。”
虞秋心情复杂,她觉得云琅这行为不好,具体是哪里不好却又说不上来。
再说从云珀那里偷东西,他怕是偷不成了。云珩说过,今日要对云珀动手,是要趁着南越使臣进京暗中动手吗?
虞秋惦记起云珩那边,对街面上的热闹失去兴趣,坐回去捧着茶水饮了两口。
再怎么担忧,她也想不出云珩那边该是怎么样的情景,虞秋索性不去想了,见云琅仍扒着窗台看得兴致勃勃,问道:“你堂堂皇子,怎么不与接待使臣的官员一起过去?近距离看不是更好?”
本来今日萧青凝该一起来的,意外突感风寒在家修养了,便只有虞秋与云琅二人带着丫鬟侍卫出来。
云琅将窗口的位置让给丫鬟,坐在虞秋身旁,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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