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小画家真的很厉害,景燃这样在艺术上毫无造诣的人都觉得,如果夸一句“画得真像”,是有些亵渎的。
「好心人:谢谢,这个可以包装起来吗?」
「小画家:你要走了吗?」
「好心人:要走了,今天晚上的飞机。」
「小画家:那就来不及裱了,你在哪里,我放进画筒去送给你。」
当即景燃脑海里就浮现出小画家抱着画筒狂奔而来的画面,这艺术工作者的身体素质也太好了点儿吧,分明瘦得都挂不住毛衣,扭头就跑不见人。
景燃笑笑,打字。
燕岁正蹲在画廊画室里,看着手机上蹦出来的新消息。
「好心人:还是我去找你吧,赶不上飞机的话,就下一班再走。」
燕岁原本蹲在地上整理他的颜料盒,低头看了眼自己。浅粉色的连帽卫衣,衣服下摆,由左到右,依次沾上了拿坡里黄、朱红、酞菁蓝、生赭,以及一些白颜料。
有点……潦草。
「好心人:给我个定位吧。」
燕岁把画廊的地址发了过去。
潦草就潦草吧,毕竟别人还要赶飞机,总不能回家换个衣服再过来。
燕岁用手背蹭了蹭下巴,有点痒。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画廊外,景燃付了钱,扶着行李箱拉杆,抬头观察了一下画廊的外观。
这画廊外墙的调色和今天西雅图上空的灰云如出一辙。
门是开着的,景燃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走进去。
迎面过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微笑着,“Hi!what can I help you!”
景燃点头致意,“Yes,I‘m looking for……”
“For……呃。”小画家叫什么名字来着?
对方保持微笑,脸上写着“你慢慢想,我超有耐心”。
画廊有着非常优秀的隔音效果,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被结界隔绝,忽然的环境变化让景燃有一丝耳鸣。
所以在工作人员的视角,这个亚裔青年可能是走错了地方,于是他刚想告诉这位青年画展还没开始……
“For him。”青年的视线投向画廊大厅的一个角落。
工作人员循着方向看过去,一个浅粉色连帽卫衣的身影,正扒拉着角落一个置物架。
“Ah,Amulet!”工作人员朝燕岁挥挥手。
Amulet,景燃默念了一遍。
燕岁看过来,然后视线越过工作人员,落在景燃脸上,挥了挥手。
不难看出,燕岁想要打招呼,但他不知道景燃的名字。
“你、你跟我过来吧。”燕岁说。
所以有时候问名字一定要趁早,不能等到加上微信了,有些熟络了,结果开口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Amulet是……”景燃试探着问,“你的名字?”
燕岁去大厅置物架上找了个好看的画筒,然后把景燃带来走廊里的画室。
“不算吧,那个是……笔名?不对,落款?就是跟在画后面的署名。”燕岁说着,去画室的小卫生间里洗了个手,擦干,然后出来,“我叫燕岁。”
景燃望着他,没忍住,笑了,“你下巴有……铅笔灰。”
“啊。”燕岁又折回卫生间。
原来洗手的时候没照镜子吗,景燃越想,笑得越深。
“景燃。”他自我介绍,“风景的景,燃烧的燃。”
燕岁把袖子拽到掌心,擦掉下巴的水珠。他很瘦,下巴尖像个倒过来的小山丘。
“需要在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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