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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可能是为了转移侧重点而刻意地问一下。

“女士们先生们——”

拍卖开始了。

受邀拍卖会的人自然非富即贵,大家很礼貌地和陌生人空出一个位置来坐,但燕岁右边的那位男士还是微微探过来一些身子搭话。

“打扰一下,先生。”男士说,“我只是想说……你的腕表很漂亮。”

燕岁颔首,“谢谢。”

第一件拍品已经出现在大屏幕上了,旁边男士似乎还想继续聊,“它真的太漂亮了,是法拉利纪念款吗?它应该出现在那块屏幕里,它是艺术品!”

怎么还没完了,燕岁是个稍有点社恐的人,他不太自在地微笑点头,希望这人不要再找他讲话。

“真的太完美了,在你的手腕上,太完美了。”那人又说。

这就有点令人不适了,燕岁有些尴尬地拽了拽右手边的袖口,遮住了那块表。

景燃比他高出一些,于是景燃向前挪了一下身子,越过燕岁,冷着一张脸,目光不善。

“Yes,thank you sir。”

燕岁有些错愕于景燃的声音原来可以这么有压迫感,因为一直以来这人对自己说话的状态像个下一秒就能掏出某件产品说,老板不考虑一下吗,今年新款。

对方赔了个笑坐了回去。

燕岁悄悄鼓了下腮帮子,侧了些头,说:“哇,你好凶。”

“我又没凶你。”景燃无辜,然后忽然掌心向上,朝他伸手。

燕岁:“嗯?”

“让我看看你手表,好奇。”景燃说。

取下来给他看?燕岁微不可察地伸出一点舌尖舔了下唇角,然后抬起右手,放了上去。

景燃的手很暖,和看上去的一样,掌心干燥,有些薄茧。

“法拉利陀飞轮。”景燃握着他的手,表盘上有Ferrari,“帅啊,戴左手吧,让我多看看。”

“好啊。”燕岁把表摘下来,换到左手。

换好后,燕岁实在是忍不住好奇。这人能坐在咖啡厅里等一个未必会回来的失主等三个小时,在巴黎住总统套房,微信昵称叫“Give up”,还来这样极其小众的拍卖会。

所以……

“景燃,你是什么人?”燕岁问。

景燃看过来,“闲人。”

是挺闲的,燕岁也不再追问,毕竟这是比较隐私的事情。其实这也是和陌生人交流的好处,大家都在一张画布后面,你想展示哪里,撕开那一小块就行。

不过燕岁忽然想起了什么,景燃曾误会过自己是学生。

“欸,你几岁呀?”燕岁笑吟吟地问,“这可以说的吧。”

景燃舔了舔嘴唇,“二十三。”

“下一件拍品,来自青年画家Amulet。”拍卖师说。

座位席这里很明显地讨论了起来,尤其前排的香港人,和他旁边的女伴用一言难尽的普通话介绍着这幅画,说它如何如何描绘出了人性。

说得燕岁有点不好意思,然后旁边的人举牌了。

燕岁一愣,“你干嘛?”

“我买画啊。”景燃理所应当地说。

“可那是……”燕岁想说那是我的画,转念一想,那又怎么样了呢,他们是多么亲密的关系吗?

这幅《遗产和窃贼》从起拍价3000美金,一口一口加价到现在已经翻到6000美金,并且依然不断有人在举牌。

“谢谢,索尔太太的6500美金。”

“莫诺里德先生的7000美金,索尔太太要加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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