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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啊。”燕岁是真的在责怪他,燕岁并不是那种,这儿又没人认识自己,邋遢些也没所谓的人。

景燃是真的无辜,“抱歉啊,主要这一天下来我看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燕岁倒也不是真的怪他,“回酒店吧,不去中超了。”

“去。”景燃拉住他,先摸了下自己口袋,口罩在包里,没随身装着,不过他急中生智,“你在外面呆着,我进去,跟你开视频,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真是件……神奇的事情。

感觉自己在电视购物。

燕岁的手机里景燃像个带货主播,一根手指头指着货架上的东西。

然后问他,“这个,这个好吃,就是有点辣,你吃的了辣吗?”

“吃的了。”燕岁说。

“行那我拿一包。”

“这个也好吃,这个是笋,有点咸,以前我爸当下酒菜的。”

“你爱吃这种并不算是巧克力的巧克力吗?”

燕岁无奈,最后已经不发表意见,就这么看着景燃在视频里抓到什么拿什么。最后拎着两个大袋子走出来。

“你给别人留点东西明天接着卖了吗?”燕岁问。

“留的都是我不爱吃的。”景燃一笑,“走吧。”

欧洲很小,意大利也很小,佛罗伦萨更小。

有时候这些城市听起来很唬人,文艺复兴之都、翡翠之城,但其实它们保留着旧街旧墙,几百年前谁在这里泣血白天里神圣又悲壮,到了夜间哀怨又凄凉。

燕岁走在他旁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卫雕像,“你知道梵蒂冈吗,它在罗马,1827年庇护九世成为教皇,他认为男性裸露的身体会使人心生淫//欲,于是1857年,他下令将所有男性雕塑的……那个地方,砸掉。”

“嘶。”景燃用一个单音节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然后用一片小叶子,啊,就是那种雕塑修补,雕一个小叶子,挡在了那个地方。”燕岁笑着说。

“嘶……”景燃稍加思索,“堂堂教皇这么做,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吗?”

燕岁摇摇头,“你低估了宗教在欧洲的地位,教皇是整个梵蒂冈最高的权利核心,天主教的领袖,教皇做什么都是神圣的。”

他看向夜空,今夜晴,一些能数得过来的星星,“有些宗教认为,他们是被神放逐在神界和人界之间的罪人……景燃,你有信仰吗?”

景燃手里的两个袋子随夜风吹来时刷啦啦地响。

所以景燃没办法摊手,他只抿了抿嘴,“我是个赛车手,能让我称之为信仰的那个东西,叫发动机,或者叫燃烧室。”

“除了赛车之外呢?”燕岁问,“不开赛车的时候你是什么?”

“是个闲人。”景燃说,“你呢?不画画的时候,你是什么?”

“是个懒人。”

酒店是套房,两个卧室。

那幅画,《遗产和窃贼》依然在箱子里,放在客厅。

“早期作品,多早的时候画的?”景燃靠在房间门框,隔着客厅问他。

燕岁在自己这个卧室的门口,刚洗完澡,倒了杯水,“大概六年前。”

“二十岁。”景燃说,“年少有为啊,Amulet先生。”

“景先生呢?第一次拿冠军的时候是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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