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少……
燕岁并不是铺张浪费的人, 景燃也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凑到一起就变得奇怪。
先是景燃在邮件上希望可以包下整个沙滩酒店, 连带酒店前面的沙滩。见多识广的酒店方并没有把他当神经病或者狗大户, 因为近些年中国人在海外的消费水准已经直逼沙特, 可酒店已经事先完成了很多个房间的预定订单, 这是不能退的。
于是酒店想了个办法——您可以包下所有沙滩水屋,这样水屋下的沙滩我们可以划给您。
景燃觉得也行。
酒店问他们住多久。
景燃说两个月。
那天,对方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半晌,他们那边换了个人接电话,说,可以的先生,但得加钱,翻倍。
然后就这样了。
燕岁躺在沙滩躺椅上,“你挺能烧钱的,弟弟。”
景燃接受这个评价,然后提醒他,“我回国培训车手三天二十万。”
“……”燕岁把话咽回去了,“烧吧。”
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真不是景燃迷之自信,主要是他确诊之后,不知情的车队经理还在联系他,他胡扯了个理由说不想开车了,经理就说那咱广告得拍吧钱得赚吧,哪哪儿又搞了个车手发展计划,一天十万去不去。
是的,这还不算广告。
物以稀为贵,国内能有他这般成就的赛车手本就屈指可数,而国内想要跻身赛道的车厂,可就太多了。
都说“儿法梦”,不仅车手儿时有法拉利的梦,车厂也有啊。
燕岁想了想,“所以在伦敦我说不上班你养我啊,你是真的能养得起我。”
“当然了。”景燃叼着吸管,“我的现金存款还有七百多万,你可以计划着开始造了。”
这倒是燕岁没想到的。
于是和他躺在同一把遮阳伞下的景燃偏头看过来,“对了,是扣掉这两个月包的沙滩水房,还有七百多万。”
“……”燕岁表示懂了,沉默着从自己这张躺椅爬起来,走到景燃旁边,非常乖巧、懂事地,靠进景燃怀里,“第一次被包养没什么经验,是这么躺吗?”
景燃噗嗤笑出来,把他搂着,“挺好。”
然后又问,“你不画画吗?”
燕岁:“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景燃:“……你忘了在罗瓦涅米你早上五点半起来赶进度了?”
燕岁:“做金主的要管到这个层面吗?”
景燃:“好像不需要。”
两个人就躺。
从午后躺到日落,不玩手机,面对澄澈透亮的海水也不去游泳。就发呆,然后偶尔蹦出几句上不了台面的对话,一直到日落。
一种没有意义但无人在意的糜烂生活,他们持续了一周。
这一个礼拜中,也有时会蹦出来一些相对比较深刻的问题。比如燕岁会问他,我们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吗,我们的时间是可见的有限的,这样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在犯罪。
景燃会觉得言之有理,然后把他拖去床上做一些不浪费时间的事。燕岁便停止了就这个问题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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