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电话那边接通了。
“快到了快到了,景燃进去没有?你怎么样啊?”阿笙的声音很焦急,“北京太堵了吧,这儿限速80,我们车速是8。”
燕岁说:“他已经进去了,阿笙,我需要你帮我买件东西带过来。”
“哦你说。”
大约过去了一个钟头。
阿笙问了半天的路终于找到手术室这里。
“买好了。”阿笙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缎面小盒子,“我觉得你应该没什么心情再挑款式,我就选了个最简单的,没刻字,以后可以拿去店里刻。”
“嗯。”燕岁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谢谢。”
不得不说,阿笙来了之后,燕岁感觉好了一些。
阿笙叹气,拉着他坐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啊。”阿笙摁了摁他肩膀,“怎么这么惨啊,这二十多年,活得跟重生文第一世似的。”
第49章 (二更) 你是我先生。
阿笙是个活得非常明白且豁达的人, 景燃觉得燕岁有这样的朋友非常好。
果然,阿笙来了之后,燕岁终于缓过来一些。
“我路上买了点喝的。”阿笙说着, 把纸袋拎起来,拿出里面的奶茶,“你应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我就多加了点料。”
加成了一杯八宝粥……
燕岁苦笑了一下,“好, 一会儿喝。”
“别一会儿了啊, 开颅手术一般第二天人才会醒, 你要水米不进两天吗?”阿笙说, “我明白你焦心,喝点吧,你现在做什么、想什么,都没有用。”
阿笙说的是实话,燕岁也明白。
他插上吸管, 用力地咀嚼奶茶里的加料。
很甜, 大约是全糖,里面加了布丁, 就更甜了。
甜得发苦,甜得反胃。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秒钟从自己眼前滴答过去, 他在心里数着,一秒、两秒、三十秒、六十秒。
阿笙有点看不下去他这个状态,便找话聊。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燕岁说:“在西雅图, 他以为我是街头卖画的, 要花钱让我给他画画, 他还在海岸线那儿抽烟, 我就跑了。”
燕岁把奶茶端在膝盖上,阿笙憋着笑了一声。
“然后呢?”
“我跑的时候小宝的画掉出来,他捡到了。”
“喔……”阿笙点头,“怎么喜欢上的?”
燕岁终于眉眼舒开了一些,“他买了我的画,在巴黎的拍卖场。”
阿笙搡他一下,打趣他,“哦,千金买你一笑。”
燕岁真的笑了一下,随后又慢慢沉下去,嘴角和眼帘无力地垂着。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飞上云端的氢气球,然后被鸟儿划破了皮,正在自由落体。洺/玙/戚/贰/幺/柒祈/柒玖/叁祈/
但他很轻,所以没什么离心力,他只是在向下飘着而已。
脑海里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他们在巴黎看闪着明黄色灯光的埃菲尔铁塔,看那些方程式赛车在赛道上缠斗不休,看达·芬奇,看极光。
在伦敦的雨夜奔跑,在纽北的小镇做//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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