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会聊些什么,陆岐琛含糊地敷衍了几句,竟然睡死了过去,自然也不知道整晚被瞿时念好几回蹭了蹭肩膀。
隔天一早是被那个大兄弟吵醒的。
“钱难赚屎难吃,陆哥你就放过我吧!”
搞幺蛾子的大兄弟负荆请罪来了,陆岐琛没睡清醒还得来给他开门,见他老想钻进屋里,全无耐心道:“不方便。”
大兄弟哭着说不能丢了这个铁饭碗,家中亲人刚出了场车祸,要不是急需医药费也不会放弃梦想:“我可以给你看证据的,陆哥!”
“……”陆岐琛抿唇犹豫片刻,“拿出来。”
那兄弟还真掏出手机,展示七七八八的住院单,天价医疗费用,压得这兄弟在走廊跪下来了:“对不起陆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了有人点的夜宵就不太对劲了。”
“求求你帮我撤了差评投诉吧,我真不是故意性骚扰你的。”
陆岐琛深呼吸后,哑火道:“算了。”
他膝盖怼门关上,脑子里嗡嗡地仍在回旋“车祸”二字,像针扎进骨肉拔不出来,疼得他背靠墙面久久才能彻底冷静。
走回床上,瞿时念竟在这么吵的环境下还闭着眼,呼吸绵长,可一当他接近,像是闻到自己身上的气息又醒了。
瞿时念缓缓睁开眼:“那人是卢轲?”
陆岐琛意外一瞬:“不是。”
他躺回被子里,亮着一盏小夜灯,抬眼望向天花板,一时分不清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我起床去排练了。”
瞿时念侧脸蹭了蹭床单:“去吧。”
陆岐琛睨他一眼,见是又睡过去了,恍然想落下个离别吻,可理智提醒他小心越界了。
洗澡、换上衣服,再出门吃早餐一气呵成,门关上的瞬间,瞿时念迟缓地再次睁开了眼,心里空落落的——
仿佛刚才离开的人只是与他合租的家伙罢了。
孕期总是嗜睡的,自从搬家后他早已适应了这种生活,伴随情绪上的变化,却始终无法调节,所以时不时会失眠。
医生给他的建议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同在星海市,来一趟倒也不麻烦,只是得铺好狗仔的蹲点路线,到达之后还真解了铃,睡得安稳香沉。
现在陆岐琛出门上班,他又了无睡意,想起久未和陆洛联系,转而去看邮箱后,意外地微微张唇。
陆洛的头像显示在线,就在几分钟前给他发来消息,用英文问他:“Simon哥哥什么时候会来伦敦?”
瞿时念的内心漫起了一股愧疚:“抱歉,年底的计划有变。”
陆洛:“要到拍戏之后才回来吗?没关系,哥哥先照顾好自己的情绪。”
瞿时念的指尖顿在屏幕上。
他不必询问为什么仅凭借冰冷的文字,陆洛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在特殊精英学校念书,成年后会继承家业,所学习的课程并非常人能以想象。
但他深知陆洛有严重的人际交往障碍,不愿与同龄人来往,反倒一有时间就会给他发邮件,有时还会关心他的感情生活,说Simon哥哥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难得陆洛不忙,你来我往地回复邮件后,那孩子竟提出想要来一趟国内:“我可以去见见你男朋友吗?”
瞿时念吓一跳:“怎么这么说呢。”
陆洛:“我感觉得出来的呢,恋爱后的Simon哥哥很不一样。”
瞿时念:“但……还不算是。”
说不上是那种情绪作祟,他想要反驳,私心又不愿否认恋爱关系,但事实上他和陆岐琛之间谁也没对谁表露过心意。
陆洛总能预设他的情绪,兀自跳过这个话题,又提到了想回国内的想法:“说不定哥哥还活着,我想回去找他。”
瞿时念像被攥住了喉咙,不论陆洛有什么打算,他都会乐意陪伴,但关于陆家的大儿子失踪离世一事,已是尘埃落地。
他不忍伤害陆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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