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在万相寺只能吃斋饭,他跟着师无欲只能吃斋饭,今日也是如此,他在马车角落安安静静地坐着,不敢说任何不好。
“国师大人,奴才日后待在万相寺……奴才住在哪里?”
兰泽随着下了马车,剩下的一截路需要下来走,他跟在师无欲身后,只能看到一截银白的衣角,上面的莲花银纹熠熠生辉。
师无欲停下来,那张冷俊的面容没什么表情,清冷的目光宛如月上霜,对他道:“你住在偏殿。”
山路难走,兰泽跟在师无欲身边,已经知晓了一些师无欲的性子,不能撒娇,不能叫苦,也不能抱怨。
说了师无欲只会变本加厉。
他脚有些疼,一直到地方都没有讲出来,自己忍着疼,到了万相寺,在见到寺庙门的那一刻,他险些要晕过去。
寺内高僧领他们进去,兰泽没有吃晚饭。师无欲有单独的院子,他跟着住在里面,饭菜是统一准备的,区别的今日多了一道小菜。
兰泽想吃糖水糕吃鸡蛋羹,还想喝好喝的茶水,他不敢提要求,把斋饭吃的一干二净,然后便要告退。
“国师大人,奴才下去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一只脚略微跛着,因为另一只脚因为走山路磨出了泡,师无欲允他,他便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按照兰泽老家的习俗,春节之后是需要四处拜年的,还要祭拜先祖,兰泽哪一样都没有。
因为寺庙中缺少人手,兰泽被迫跟着师无欲去祭拜诸佛,在寺庙里转一遍,兰泽险些累晕过去。
师无欲拿兰泽当奴才使唤,兰泽这两日因为担心师无欲把他送到姬嫦那里,不顶嘴只当闷葫芦,只是他前一日脚便有些疼,今日疼痛感更加明显。
前一天晚上太累,他只随意洗洗便睡了,没来得及看脚底是什么模样。
兰泽走路一点一跛,看上去略有些滑稽,他在一边端着水盆,水盆有些重,他有些费力,歪歪扭扭的站不稳。
师无欲用抹布擦完了佛像,抹布正要放回去,眼角能够扫到兰泽笨拙的动作,兰泽总是乱动,抱着水盆在他身边守着,乱动时险些把水盆弄洒。
“对不起,国师大人。”
兰泽脸上红起来,他把水盆放下来,累的气喘吁吁,忍不住道:“奴才有些端不动了。”
师无欲未曾说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兰泽眼神怯懦,不敢与他对视。
到了晚上,师无欲自然看出来了兰泽走路不平衡,这里没有其他人,兰泽装哑巴,在兰泽抄佛经抄到半夜时,兰泽准备回去了,师无欲此时开了口。
“过来。”
兰泽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抱着佛经坐回来,不明所以地瞅着师无欲。他的佛经都抄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师无欲又在挑什么错。
他坐在旁边,师无欲视线落在他的脚上,对他道:“脱。”
兰泽此时才明白什么,他略微犹豫地看向师无欲,脚底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他在这里什么都要找师无欲,兴许回去之后还要过来找师无欲拿药,不如现在让师无欲帮他看看。
他于是脱了鞋子,袜子底下隐隐透出来点点红色,兰泽脱掉袜子的时候有些疼,白色的棉袜放在一旁,脚底血淋淋的,是路上磨出来的血泡破了。
察觉到师无欲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兰泽对师无欲道:“奴才昨天晚上磨出来的……国师大人给奴才一些草药便是。”
“奴才自己会处理。”
兰泽脚趾略微蜷缩,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戳在脚底,自己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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