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把其中一个填到了自己嘴巴里。
避寒的东西他没有找到,只找到一些稍软的草,这里几乎没有人踏足,什么都没有。
兰泽正在摆弄草堆,他模样专注认真,耳边传来了动静,他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一颗石子落到他脚边,石子指的是更深的方向。
对方的意思是让他继续向前吗?
兰泽不大想听对方的,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腕传来冰凉的触感,手上被压出来略微下陷的印子,对方能碰到他。
“我不去那里,我要在这里等我家人。”
兰泽说,他没管对方如何碰他,因为他这般说,气氛似乎冰冷了些许,对方又生气了。
当天晚上,兰泽还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人跟他讲话,只有猎猎的风声,以及高悬的月色。
这回他入梦更早了些。
梦里依旧是明亮温暖的山间,这里只有他和贺玉玄两个人,兰泽隐隐知晓了,不知贺玉玄做了什么,似乎是想把他困在这里。
“小泽,过来。”
兰泽看着梦里的自己跑过去,他到了贺玉玄身边,贺玉玄俯身为他束玉冠,他跪坐在贺玉玄身前,兰泽觉得这般的画面有些眼熟。
前几日,师无欲这般为他束过发。
他的头发被束好,贺玉玄还为他擦了脸,衣衫一并整理好,周围的景象转瞬间变了。
夜晚的徐州城街道热闹繁盛,花灯璀璨明亮,一盏一盏映至天际,树上落下来灯影,耳边是男女孩童的欢笑声。
“小泽。”
贺玉玄牵住了他,兰泽在人群中回过神来,贺玉玄从商贩手里接过了面具,小狐狸面具戴在了他脸上,贺玉玄面上戴上了修罗鬼面。
远远地看起来有些吓人,只是贺玉玄身形修长,气质非凡,那双深茶色的眼眸深邃温柔,这般便不再吓人,反倒添了几分冷矜气息。
今日似乎是节气,不远处有人在弹琵琶,兰泽听过这一段,他小时候娘亲唱过。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若教我不是这般琵琶面,不以身许千百劫,来世再做水上鸳,只叹千年再难修此缘……”
“小泽。”贺玉玄修长的手指向上遮住了他的眉眼。
在下一秒放开他,天边炸起明艳绚烂的灯火,一声又一声久久不散,炽热明亮又犹如细碎的银河落下。
随着烟花消散,梦境一并散去。
兰泽醒来的时候,周围依旧黑漆漆的,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脑袋晕乎乎的,自己摸上去,兴许是发烧了。
他不由得蜷缩成一团,梦里是在徐州,他不记得和贺玉玄在徐州看过烟花,梦里的记忆又是那么深刻,仿佛真的发生过。
兰泽没一会便撑不住睡了过去,他这般发着热,第二日只迷迷糊糊地醒来一会,有人似乎喂给他水,还给他喂了一些野果。
他睡着的时候并不知自己被带着向前走了一段路,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山洞中,他睁眼时眼前有些看不清,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似乎有人在他身边。
兰泽因为发了高热看不清东西,他只扫到一角黑色的衣袍,自然而然地把来人想象成了自己最想见的人,想要去抓对方的衣角,却发现抓了个空。
他眼前被泪水模糊,忍不住有些委屈,嗓间难以发出来声音。
“督主为何把奴才丢在这里……督主骗奴才,督主不是说会来接奴才吗。”
“三哥哥……奴才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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