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一笔带过的水患!
只一句户部以为皇帝修缮归鹤园国库吃紧由,驳了上书祈朝廷拨银赈灾的折子,令地方自行解决,此事,乃是民变的导火索之一。
水患年年都有,或轻或重,轻者地方自行解决,重者朝廷拨款赈灾,然而自皇帝登基后,哪怕赶上他心情好,同意拨款,款银也被各级官员层层盘剥,真正到了无家可归的百姓手中的,百不存一。
前几年都都是这样过来的,谢之容不会不清楚。
萧岭蓦地抬眼。
谢之容背对着窗户,与萧岭探寻的视线对上。
“陛下?”他仿佛不解。
后宫不得干政,他们也不曾交心,可聪明如谢之容,却可不着痕迹地暗示皇帝。
想知道,皇帝心中究竟有无国事,有无百姓。
此刻萧岭的种种行为,终究也只是局限于朝堂之上,一个善于玩弄权术的君主,也会将目光固于朝堂,将心思用在朝臣身上,看他们划分阵营,各自为政,彼此掣肘,以保持君王无尚权威,却对九重天之外,丹陛下九州万方的百姓,视而不见。
萧岭对上那双清冽美丽的眼睛,那双眼睛望着他,里面有一个面上浮现探究警惕之色的皇帝,半晌,蓦然一叹。
惊讶的反而是谢之容。
“回吧。”萧岭说。
他没有向谢之容做出任何保证。
谢之容与他见礼,踏出书室。
萧岭看着他笔直挺立的背影,心中升起的可惜比往日更浓。
可惜如谢之容这样的人倘为臣子,必然是能名留凌烟的千古人物,可惜他心怀天下,能容万方,倘主政一方,定深得百姓爱戴,却只能受困于后宫,平白浪费了无数大好岁月。
谢之容不会自怨自艾,可他这个看客,却当真可惜。
萧岭放下茶杯。
茶已经冷了。
看来,他近日必得上朝了。
萧岭吩咐宫人,“将秋蝉卷寻出来给谢公子送去,”他想了想,“将未央宫内的珍本都送去吧。”方才茶水的味道不同以往,“许玑还没回来?”
“回陛下,许……”
还未说完,许玑已走进书室,向萧岭见礼。
萧岭示意那小宫人下去。
见许玑下回来,萧岭便知晓一切俱处理完了,抄家的事不需许玑亲自出面,内司监之下,自有禁署处置。
萧岭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许玑,从桌上就手拿了块崭新的白帕子往他怀中一扔。
那东西落下的速度又轻又慢,许玑看见了却不躲,任由那帕子一角蹭到喉咙,在帕子将要落下时才双手接住。
仿佛不论皇帝此刻掷过来的是什么,他都会不躲不避。
“陛下?”
内侍的神色只能用茫然来形容了。
萧岭点了点自己的面颊,“擦擦。”
许玑眨了下眼,手指一捻这条虽然细软,但是不能与萧岭平时用的擦巾相提并论的帕子,面露犹豫之色,“臣去给陛下换别的,陛下可允吗?”
萧岭闻言一顿。
许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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