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世族贵女多伴母亲来向赵太后请安,她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只与赵太后有联系,从未见过萧岭。
萧岭以手撑额,笑道:“这样看来,立后的好处倒不如不立后。”要是能立谢之容,也不必非要是谢之容,只要这个人聪明,善处事,且与赵太后毫无关联,那么立后的益处便远大与不立后,聪明善处事者好找,但是与赵太后毫无关联难,最最重要的是,萧岭只是随口一问,他根本没有立后的打算。
这具身体喜欢男人,那么他就绝不会出于任何利益的目的去娶一个女子。
谢之容没有接皇帝的话,只道:“臣不过陈述利弊。”
要是这利弊让想他立后的人陈述,那就是另一种样子了,便开玩笑道:“之容很不想朕立后。”
谢之容抬眼,他看向萧岭的眼神很平静,还带着点笑意。
仿佛,刚才那抹凌厉根本不曾出现过。
“是,以臣现在的身份,”不论是什么身份,“臣都不希望陛下立后。”谢之容笑容比方才真挚不少,带着几分好像被戳破了心事的赧然。
现在的身份?
也是。
萧岭很理解。
以后谢之容和他毫无干系了,谢之容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气氛闲适,萧岭随意问道:“那之容喜欢何种人?”
这个喜欢当然不是欣赏意义上的喜欢。
以他和谢之容愈发融洽的关系,说不定之后他有可能给谢之容赐婚。
谢之容的笑容似乎凝滞了下,“臣……”
他需要时间,来思考萧岭话语中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至少一个时辰。
“聪明人?”萧岭试探问了句,而后道:“聪明人谁都喜欢。”
萧岭尤甚。
他喜欢聪明又有用的人。
谢之容略微抬头,看向萧岭的眼神透出好些不解,似乎这个问题比先前的任何一个问题都让他觉得困惑,目光却清润透彻,“臣……若臣没有猜错陛下的意思,”谢之容停住,回忆起这位帝王的种种作为,“臣不喜欢聪明人。”
萧岭就非常聪明,且惯会权衡利弊,为君主,谢之容欣赏仰赖效忠。
若为其他,实在自讨苦吃。
萧岭听到谢之容的回答不觉惊讶,点点头,“朕也不喜欢。”手指按了按发疼的眉心,用人时,萧岭更愿意启用聪明过人的臣子,寻常时,萧岭更愿意和一眼能看透的人相处,因为不累。
谢之容:“……那陛下喜欢,什么样的?”
萧岭想了想,“娇憨坦率,藏不住心思的。”
谢之容更无言。
娇憨、坦率、藏不住心思。
这三个词,从谢之容四岁后,就和他没有半点联系了。
这个氛围在萧岭看起来其实非常舒服,两人就如寻常朋友间谈了点无足轻重的话题。
当然,谢之容看起来也很舒服。
看起来。
谢之容决意不再继续,不想问出自己更不想听的,正要转移话题,却听萧岭道:“朕醒来时之容已去御书房了,应防心同朕有约,亦在御书房,之容可见到应防心了?”
在谢之容度过的二十几年的岁月中,很少有什么时候,如今日这样,能这样密集地,给他添堵。
“臣见到了。”谢之容回道。
萧岭道:“之容同应大人相处如何?”
原书里有关于这段君臣感情的大段描写,所以在萧岭的潜意识里,应防心和谢之容关系不错。
谨慎惯了的谢公子没有立刻回答萧岭的问题,而是轻笑问道,半开玩笑半认真:“这是陛下的期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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