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锅还在皇帝身上,自从皇帝登基后,卖官鬻爵为主要做官途径,以才做官,可能性不高,最重要的是,科举并不公平,皇帝不在意,甚至默许买卖策题答案,银钱入私库,所以即便选出来,能用的也少,多是汲汲营营,钻营图利之辈。
萧岭颔首,示意舒舟轻继续。
舒舟轻沉吟道:“不若,先从世家勋贵子弟中择选?”
这是最稳妥最四平八稳的答案。
就像谢之容昨夜说的那样。
这个答案既暂时地解决了皇帝提出的问题,又不会触动既得利益者,还隐隐讨好了世家。
萧岭嗯了声,看不出赞同还是不赞同,转而问道:“众卿的意思呢?”
皇帝既不反对,又是舒舟轻起头,朝臣自多赞许之言。
在萧岭治下为官,明哲保身,就是最大功绩了。
萧岭挑眉,看向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的凤祈年。
凤尚书簇新官服,每日穿的都好似新郎官要入洞房般鲜亮惹眼,“凤尚书怎么不言?”
主要是凤祈年穿的夺目,人生得也夺目,极大地提升了皇帝看他的频率。
凤祈年道:“臣无异议。”
“便择选世家子弟?”萧岭继续问道。
凤祈年回,“臣今日便拟个章程出来。”
这老狐狸。
萧岭心中冷嗤一声。
凤祈年是哪边都不肯得罪的,比起选边,他更愿意保持平衡,永远站在中间。
要他去主持恩科之事,凤祈年未必会尽心竭力,说不定,还可能多有推辞。
心绪一转,皇帝突然道:“朕听闻,凤尚书对后宫之事很好奇?”
凤祈年的漂亮脸蛋僵了下。
他虽然嘴里说着入宫更能得圣心这等厚颜无耻的鬼话,可不意味着他真能心甘情愿地放弃尚书之位进宫做侍君。
那不是纯粹的脑子有问题吗?
心中悚地一惊,他知道皇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
但他不知道,皇帝究竟想做什么。
要……处置他吗?
不,皇帝若想处置他,不会挑这件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凤祈年心思飞快地转着。
方才,陛下问他对舒舟轻的提议有何感想。他答无异议。
皇帝想要的,恐怕恰恰相反!
宁明德低头,尽量让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的不明显。
“臣不敢打探宫闱之事。”凤祈年立刻道。
这话说的讨巧。
凤祈年确实没打探过,他只是说自己想进宫分宠……而已。
凤祈年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可这种玩笑话,不追究则已,若追究,足够令凤祈年获罪!
皇帝点头,好像很赞同凤祈年的话,淡淡道:“那便是朕听错了。”
英元宫的氛围瞬间若冷凝了一般,朝臣无不肃立,不敢言语,偌大宫殿,寂寥无声。
站在远处的应防心缩了缩脖子。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子的陛下。
冷漠,迫人,尽是帝王威仪。
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却宛如天堑。
凤祈年当即一撩衣袍下拜,“是臣失言,请陛下降罪。”
他在朝中数十年,若是不够聪明,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隐隐猜到皇帝用意,只等下一句话。
皇帝望着这个出身并不十分显赫的礼部尚书,此人处事圆滑,谢之容当政后亦没有对他加以为难,允了他辞官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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