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岫闻言犹豫了一瞬,好像当真很想和他皇兄一起回未央宫,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找萧岭有事, 不无遗憾地说:“臣奉母后之命,来请陛下去长信宫一叙。”
赵太后请他?
萧岭颇意外, 旋即听萧岫继续道:“静谨姑姑昨日刚到京城, 今日便入宫请安, 母后说十五将至,既然静谨姑姑回来了,不若就在长信宫中布宴, 也算阖家团圆。”他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深知请自己兄长到母后那有多不容易。
萧岭看他的表情就明白赵太后生怕别人请他他不过去, 才让萧岫来,故意逗他, “朕若是不去, 可会给阿岫平添烦恼?”
问题是, 静谨姑姑是谁?
萧岭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里突然出现一些书中没有的人物, 但是听到陌生人名还是很想叹气。
这个静谨姑姑大约是先帝的某位妹妹,与赵太后关系比较亲近。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早知有今日他也应该去看看萧氏族谱。
萧岫苦着脸道:“平添烦恼倒不会,陛下日理万机,去不了亦是情理之中。只是臣先前在长信宫中夸下海口,说旁人请不来皇兄,倘儿臣去,以儿臣同陛下之棠棣情深,定能将陛下请来。陛下若不去,能否派人到长信宫中说一声陛下今日有要事。非是臣弟请不来陛下,而是陛下忙于国政。”
说着,眼巴巴地看着萧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明明看起来非常可怜,偏偏叫人愈发想欺负他,看看他会不会露出更可怜,更委屈的表情来。
皇帝笑眯眯道:“朕一贯如此,太后早习以为常,无事,便是无功而返太后也不会取笑。”
少年手臂撑在扶手上,一手扶着下颌,很是苦恼,倘若头顶生得耳朵,这时候应该已经耷拉下来了。
明明生得盛气凌人的一双凤眼,此时委屈巴巴地垂着,小声道:“母后是不会笑,可臣说这话的时候静谨姑姑在,寒表姐在,杳表妹亦在,还是数位勋贵夫人,陛下,兄长,”少年人小心翼翼地牵住萧岭的袖角,“求您了,便是不去,让许公公和臣走一趟好不好?”
萧岭已然笑得不行,面上却不为所动,只吩咐许玑道:“回未央宫。”
萧岫见事已成定局,头垂得更低了,倒也没再磨萧岭,只小声说了句,“那臣弟走啦。”
“臣弟真走啦。”他拿开双臂,又重复了一遍。
萧岭没忍住,终于笑了出来,偏头道:“为王爷准备步辇,他和朕一道回未央宫。”
萧岫眼前一亮。
突然就觉得晚上长信宫也不会十分有趣,和皇兄一道回未央宫看折子也很好。
想了想又道:“新嫂也在吗?”
萧岭看他。
萧岫问这话时神情一片天真无辜,仿佛没有任何目的。
“不在。”
萧岫唇角笑意愈发粲然,道:“臣弟无他意,只是若新嫂在,臣弟去了,难免妨碍陛下与新嫂相谈,”要是有毛茸茸的耳朵,此刻大约立在头顶了,“臣弟可不愿意妨害兄嫂感情。”
萧岭看他晃着脑袋的样子,实在没忍住,趁萧岫不备,揉了两把他的发顶,然后迅速地收回手,“想什么呢,朕要你陪朕回长乐宫更衣,而后一道去长信宫。”
萧岫退后两步,捂住脑袋,看向萧岭的眼神有几分幽怨。
这小孩以后要是长不高,大约能把锅全都推到他皇兄身上。
“臣不乘那个,”萧岭以为他要走着去,没想到萧岫下一句便是,“臣要和陛下同乘。”
他理直气壮,萧岭逗他,“君臣同乘,为臣者需得功勋卓众,”皇帝一面说一面给萧岫让出位置,“阿岫有何功绩?”
明明已经十五岁了,却还是和稚童黏着家里年长的哥哥姐姐一般喜欢和萧岭腻在一处。
凤眸烟波流转,萧岫上辇,义正词严,“臣有功绩。”
“哦?”萧岭道:“说来听听,有什么功绩?”
萧岫往萧岭那边靠,可惜被皇帝毫不犹豫地躲开了,鼓了鼓两腮,道:“臣啊,臣最大的功绩就是陛下的弟弟。”
他先前明明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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