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岫终于把玉佩戴好了,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只道:“好了。”
萧岭低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但是萧岫在萧岭眼中看到了意味深长,于是忿忿道:“臣没有练习的机会,以后常常联系,熟能生巧,也就会了。”
熟能生巧,萧岭道:“拿你自己的试去,莫要来蹂-躏朕的腰带。”
说笑间,便移驾长信宫。
方才萧岫只提到了大长公主和公主之女,却没有说驸马。
萧岭心思一转,道:“今年也只有公主和表妹回来吗?”
萧岫冷嗤一声,而后忽地想起了自己在萧岭面前,收敛了眼中不屑,道:“崔平之怎么敢回来,他生怕回京,兄长便将他,”少年手指在喉间轻轻一划,“怕的要命还年年不忘让姑姑和寒表姐回来,交好宫中,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崔平之?
萧岭瞳孔猝然睁大。
本代受恩王崔平之?
萧静谨嫁的居然是崔平之!
据萧岫所说,崔静谨每年都回来,若萧静谨只是寻常公主,那也罢了,可她嫁的人身份如此特殊,受恩王盘踞东南,可谓朝廷顽疾,他的夫人年年带着孩子回来,朝中竟无一人重视?
大约从前是有人重视的,可皇帝自己都不在意,谁还能在意?
因而,便在萧岭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萧静谨带着女儿崔寒入宫,年年如此。
萧岭痛苦地闭了下眼睛。
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萧岭心和脑子的构造。
见萧岭不语,萧岫轻哼一声,继续道:“旁的也罢,大婚时竟到陵州境边去接,连中州边都不敢踏入,姑姑何等身份,嫁到哪一家迎亲时不说三跪九叩,亦需得感恩戴德,”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冷意,“倘我是父皇,亲妹受此大辱,无论如何都不肯叫公主下嫁!当年兄长和七皇叔去送亲时,七皇叔不也说,公主受辱,难道于萧氏王族而言,便颜面有光了?”
萧岭睁眼。
原来暴君之前还给公主送过亲。
不过应该也不是去办事的,崔寒比皇帝就小六岁,萧岭当时能有多大?
名为送亲,实则不过是离京出去玩玩。
萧岫立时掩了周身冷意,弯眼朝皇帝笑道:“兄长好像还未见过寒表姐呢吧。”
萧岭嗯了一声。
“不止寒表姐,杳表妹皇兄大约也没见过,是母后的侄女,比臣弟还小一岁。”萧岫往后一靠,“说是母后很喜欢杳表妹,要亲自教杳表妹些礼仪规矩,与诸位勋贵夫人见见面,况且养在太后身边,议亲时能可选的好儿郎还多些。”
萧岭点头,无甚在意。
只觉得十四岁未免太小,放在现代,也就是初中的年纪。
“兄长怎么毫无反应?”萧岫奇道。
萧岭疑惑,“我该有什么反应?”
两个表妹,一个崔寒,一个赵杳杳,萧岭谁都没见过,还该有什么反应。
萧岫叹息,“皇兄,以往姑姑都不会在宫中过夜,回来省亲只住公主府,今日母后赐宴,晚上也要留姑姑宿在长信宫。”
萧岭道:“太后与公主姑嫂感情还不错。”
萧岫无言片刻,无可奈何道:“母后要留的不是姑姑,是寒表姐。”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岭,“哥,您是不是全然忘了臣弟说过,太后想让您立后的事情了?”
萧岭一噎。
“寒表姐,杳表妹,都是母后心里觉得好的人选。”萧岫忍不住叹气,“不然母后为何要您去赴宴?”
萧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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