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动作停了停,而后继续擦了下去。
萧岭躺在床上,余光能瞥到站在一旁的许玑,瞳孔一缩。
他伸手,按住了那块擦巾,亦按住了谢之容微湿润的手背。
“许玑?”萧岭喃喃。
谢之容垂首,美丽逼人的面容毫无征兆地凑近,在萧岭眼中放大,他道:“陛下。”
好像是为了让萧岭看清。
萧岭呼吸一滞,“之容。”
他不是没有看清是谢之容,然而,总觉得谢之容会服侍他这种场景,只能出现在梦中,或者他喝醉的幻想里。
居然是真的吗?
“原来您方才一直以为臣是许公公。”谢之容起身,擦巾从精细地擦过面颊,动作轻柔。
习以为常了,难怪如此配合驯顺。
萧岭即便脑子混浆浆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遂对许玑点点头,道:“下去吧。”
想伸手,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谢之容却已经移开手。
萧岭手指勾住的,是擦巾。
谢之容道:“陛下。”
萧岭松开手,那只手又啪地一下砸回到脸边。
擦巾在水中洗过一遍,又被谢之容拿来。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叫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谢之容好像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喝醉的人难免失去判断力,于是萧岭恍惚间觉得谢之容的脾气当真很好。
与擦巾一起擦过面颊的还有手指。
有些粗糙的指面,触感微痒。
擦巾一路向下,擦过下颌,最终停留在喉结上。
萧岭应该感觉到威胁的。
但是他错误地估计了这具身体的酒量,并且以为,这种醉,不会影响到精神。
然而事实上是,他现在有点神智,但是不多。
麻痹精神,足以忽视恐惧。
喉结上下滚动。
谢之容仿佛有点奇怪似的,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岭,他在等待萧岭反抗,可是萧岭没有。
就以一个相当乖顺的姿态望着他。
这个场景,与梦中的很相似。
谢之容喜欢萧岭身上每一处骨节,更偏爱脖颈,因为线条实在过于美丽。
并且,只需要施加一点力道,就能摧毁这种美丽。
将萧岭的脖颈环在手指中,仿佛既能轻易地拥有他,又能信手杀了他。
多让人满足。
萧岭道:“为什么?”
吐字不大清晰。
谢之容问:“什么为什么?”
萧岭困惑地眨了几下眼睛,而后才缓慢又不解地发问:“为什么,不继续了?”
或许让萧岭引以为豪的除了脑子,就是酒品。
他在现代的时候酒量很好,几乎从没喝醉过,喝醉了人也安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处,不说话,也不动,尽量不让旁人看出自己喝醉了。
在这时候,也一样。
醉后的萧岭身上有一种单纯的迟钝。
他能理解一些简单的行为,稍微复杂点可能理解,也可能不理解。
谢之容在他喉结上停顿,就不在萧岭的理解范围之内。
水汽侵蚀着皮肤,热,而且湿。
谢之容拿开擦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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