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谢之容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萧岭深吸一口气,涩然地解释道:“非是人力,而是,”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在谢之容面前称呼系统,“而是天命。”
“哦?”力道并没有加重,只是指尖微微向前。
不知为何突然用力,萧岭猝不及防,轻嘶一声。
“陛下,继续说,臣很想听。”谢之容轻笑道。
“我知将军不信,此事怪力乱神,便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亦不信。”萧岭恰到好处地苦笑了下,显得非常无奈,“我先前同将军说过,我先前认识将军,非在此世,而在彼世。”
“臣记得。”谢之容语带笑意,很是开怀的样子,“陛下说过,臣亦不是将军,而是陛下的侍君,之一。”尾音加重,谢之容强调这个之一。
倒好像他不在意自己是皇帝侍君,而在意自己不是唯一一个侍君似的。
“是。”萧岭道:“我自为帝以来,从未有过放纵恣睢之事,我到此,亦惊愕于此处与我从前所在之地一模一样,只是此世帝王,非是我,而是另一个萧岭。就如我见将军,与我那一世的之容,大有不同。”
谢之容黑眸半眯,仿佛在思索萧岭这番话的可信度。
其实根本不用想,约等于没有。
萧岭说的事情,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
对于此时的谢之容来说,最正确省力的选择便是杀了萧岭。
亡国之君若还活着,总会被拿出来大做文章。
想杀了萧岭,其实很容易,连剑都不需出鞘。
只需要手指向下移动,然后,扼住萧岭的喉咙就可以。
任凭萧岭怎样反抗,只缓缓施加力道,直到,颈骨断在指中。
手指下移。
随着谢之容的动作,萧岭的呼吸便紧张得愈发急促。
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就怕成了这幅样子。
虎口力道不轻不重地压在萧岭的喉结上,但谢之容没有用力。
他欣赏着萧岭苍白的面颊,“继续。”他道。
他想知道,萧岭能否说出打动自己的话来。
然而他更清楚,即便萧岭什么都不说,他亦不会用力。
连谢之容自己都难以想明白为什么。
萧岭,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该死了。
可他居然放任萧岭活到现在,并且,想让萧岭一直活下去。
谢之容的手指温热,与萧岭冰凉的皮肤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源源不断的热顺着谢之容与他皮肤相贴的地方传过来。
带着茧子的指腹压在细腻的皮肤上,微痒的触感叫萧岭头皮发麻。
萧岭艰难地吞咽了下。
“我第一次到这里,便是与将军见面时,此前皇帝种种,我全然不知。”
谢之容的笑声在从上方传来,“这样说来,臣与陛下有缘至极。”
萧岭心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你与我有缘的!
这个思路也太跳跃,太离谱了!
正常人要么寻找萧岭话中的漏洞质疑,要么询问萧岭种种事件的细节,偏偏谢之容听了这么多,居然说出了句臣与陛下有缘。
“原来陛下,是为臣来的。”谢之容笑吟吟道。
萧岭:“……”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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