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如今官场风气不佳,萧岭看到这觉得这话写的真是委婉极了,下级官员年年要往上司送上各类供奉,除却新年、中秋等大节外,还有官员本人的生辰要送,再过分些,父母夫人亲眷生辰都要送。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维持官府运作,赡养全家,还要不开罪上司,仅靠俸禄,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就算有,也是少之又少,满朝罕见。
不配为官者,如季咏思那等人固然如过江之鲫,但的确也有一部分人,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即便这次整顿了吏治,只要国家制度不改,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如原上野草,春风吹又生。
萧岭先将这份文书搁置,去处理其他内容。
送到他手中的,不仅仅是十二旒冕,更是一个行将崩溃的烂摊子。
日薄西山。
不知过了多久,当萧岭放下奏折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谢之容在做什么?
想起谢之容,就想起程序中的荒唐。
他晃了晃脑袋。
萧岭以朱笔末端压了压唇角。
想见他,有诸多事情要议。
萧岭看向外面,天渐渐不如夏日长了,天色已暗。
见,还是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日万。
第七十五章
五个时辰前, 长信宫内。
“……妾见了那大夫,哪里是什么杏林圣手,不过是医术平庸之辈, 军营中无好药, 衡儿受伤后一应所用都如普通甲士一般, ”萧静婉泣道:“打的已去了半条命, 谢之容又不肯让人好好诊治,如今妾的衡儿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长信宫中的宫人得赵嘉一个眼神, 忙递上了丝帕。
萧静婉为了掩盖红肿的眼睛,妆化得比往日浓的多,这样一哭,胭脂铅粉等被泪水打湿, 混作一处, 萧静婉虽生的好样貌,此刻看起来亦分外狼狈。
宫中的公主命妇等闻言, 皆面露不忍之色。
萧静婉接过擦巾, 对赵嘉哽咽地一谢, 以帕拭泪。
非但没蹭干净,反而妆面愈发花了。
萧静婉一面拭泪,一面哽道:“妾的衡儿是妾最小的孩子, 太后嫂嫂,您是知道的, 衡儿虽娇惯了些,胆子却小的很, 绝做不出那顶撞官长, 乃至, 乃至, ”说着说着面颊和耳朵都泛起了红,怒且恼,像是极难以启齿,声音低了不少,“出营狎妓,衡儿好歹是大家出身,怎会做出这般辱没门楣的事情。”
况且她听说,徐衡被发现的地方不是花楼,而是个私娼家里。
以时下风气,有些富贵人家性情散漫不拘者与花楼中才貌双全的女子交往全不避讳,甚至有时还被引为美谈。
但这样的人家,绝不包括公主府。
去嫖宿娼妓已是丢尽了家中的脸,何况还是个私娼,又被官长发现,给捆回营中以军纪处置,面子里子半点都没剩下。
萧静婉也深气徐衡做事不体面,但比起徐衡,她更恨的是谢之容刻毒。
有命妇附和道:“是啊,四公子臣妇是见过的,极腼腆守礼的小公子,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想来是有歹毒小人嫉恨四公子,才传出了这等流言。”
萧静婉哭泣不语,只拿一双哭得红肿的漂亮眼睛哀戚地看着赵嘉。
说实话,赵嘉对自己的公主小姑子们都无甚好感,当然,如今的大长公主们对她可能也一点好感都无,但赵嘉嫁给萧静勉时就是太子正妃,与这些小姑子们面子上很过得去,有些不受宠爱的公主还常常来讨好她。
出了这样的事,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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