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立刻后退数步,去摘冠洗漱。
在他转身后,仿佛有一道目光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宛如一头饥肠辘辘的狼,垂涎着不远处的猎物,本能使萧岭不由得紧绷,倏地回头。
谢之容就站在不远处,却是背对着他,正在拿架子上的书。
萧岭按了按眉心,疑惑地转了过去。
身后时不时有谢之容整理文书发出的轻响。
萧岭拆下发冠,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
如云黑发散落而下。
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身上,只是这次全无攻击性。
萧岭转过身,谢之容的确在看他。
萧岭抓了抓垂下的头发,把垂落胸前的长发撩了回去,姿态随意极了,“怎么?”
谢之容笑着摇头,“臣只是在想,一向是许公公给陛下束发,今日他不在,明日陛下要怎么办?”
萧岭挑眉看他,“在之容心中,朕竟四体不勤到了这等地步?”
谢之容仍笑,“不敢。”
萧岭轻哼一声,又转过去梳洗。
即便谢之容比萧岭晚了一会,但速度比萧岭快得多,非常利落干脆。
在军中,谢之容的行事作风都与在宫中有很大不同。
从此刻的谢之容的一举一动,乃至周甚流露出的气质,萧岭都能更清晰地认识到,他所看的书中的名将男主,的确是眼前的谢之容。
萧岭则依旧慢吞吞的,一面拿擦巾擦去手上的水,一面想着谢之容着甲的样子。
必定,风姿卓然。
他看过谢之容着甲,只不过是在程序中,好看是好看,可惜杀气太重,他当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保命,根本来不及多看。
他的幻想停止在谢之容毫不避讳地当着他面换衣服。
萧岭本想阻止,奈何话刚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阻止了才不对劲。
同性之间,且有君臣之别,怎么都不该是萧岭觉得尴尬。
思来想去,既不尴尬,那萧岭就继续看,甚至还带了几分欣赏——纯粹是对于矫健劲拔身材与其中蕴含的力量的欣赏。
萧岭想起先前自己雄心壮志的健身大业,还没等实施,谢之容就出宫了。
实在令他忍不住扼腕叹惋。
即便萧岭的目光非常不加掩饰,但谢之容自始至终都非常坦荡自然。
里衣柔软,但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并不薄透。
可这些衣料已经足够勾勒出身形线条。
如果面对的是自己那个世界的兄弟,萧岭是一定要上去拍一下,感叹兄弟胸练的不错。
顺便往下看了眼腿。
健身别忘了练腿。他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
然后又突然想到谢之容的腿。
触感……这个念头随着萧岭把水珠甩到自己脸上戛然而止。
谢之容愣了下,“陛下?”
萧岭拿擦巾遮住了半张脸,他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大晚上看起来有点神神叨叨的,遂瓮声瓮气道:“朕无事,你继续。”
谢之容:“……是。”
因为萧岭要平复心绪,磨磨蹭蹭了好半天。
待他全都收拾完,谢之容已侧躺在床上看书了。
夜里不比白日,况且还在自己卧房中,谢之容的衣着便不如白日那般一丝不苟,里衣非常宽松,衣带也是随意地挂在谢之容腰间。
衣领随意地敞着,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
乌发随意地垂落下来。
长发垂在胸前,人就显得分外温良。
还贤淑。
萧岭轻嘶一声。
当然这两个词都是萧岭的错觉,萧岭自己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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