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好,笑起来也好看,只拿一双漆黑如墨的漂亮眼睛看人,就足够被他静静看着的人面红。
萧岫脸也红,耳朵更红,但不是因为欣赏兄长的笑,而是因为受惊太过。
萧岫不傻,更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不知世事。
作为一直深受皇帝这个既暴虐又多疑的皇帝最宠爱信任的弟弟,萧岫可能比萧岭身边绝大部分人都聪明太多。
“陛下,”萧岫的声音越来越小,“您不会真要给臣弟安排差事吧?”
不安在萧岫心中越发扩大。
面对着比从前更深不可测的皇帝兄长,他很难确认,这究竟是萧岭的真心,还是一种试探。
他实在厌恶这种试探,面上却滴水不露,眼睛都垂下,低落委屈的模样。
萧岭看他这种反应,叹了口气,“朕以为,如果你出面,从宗亲中追讨陈欠,或许比寻常朝臣更容易一些。”
萧岫被这句一言蔽之中心思想就是要钱的话砸懵了。
追讨陈欠?追讨什么玩意?
这事目前除了正在查账的官员无人知晓,萧岫半点风声都不曾听闻,故而乍一听来,难免惊愕。
萧岭的语气非常认真诚恳,由不得萧岫不相信。
他也相信,自己的好兄长是真动了让他去和宗室要债的年头。
方才对于试探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
萧岫脑子里的想法此刻混乱得难以梳理。
但是,但是……好多话涌到萧岫唇边,他犹犹豫豫地说出了句,“但是陛下您不觉得,让熟人去主理此事,更拉不下脸吗?”
萧岭也考虑过这种问题,因而又叹气,“旁人没你这样高的身份。”
纵观现在还活着的朝臣,没有哪个在身份上能高过萧岫,毕竟他好歹是个亲王。
身份这般尊崇,面对身份同样不低的王室宗亲阻力就会小上很多。
况且萧岫更不用事必躬亲,而是大多数时候在审计司当个震场面的吉祥物就行。
“兄长现在很缺干吏?”他怎么看都和精干这两字不沾边吧!
萧岫以朱笔在奏折上批复数十言,回答:“缺。”
萧岫期期艾艾地说:“臣弟,臣弟爱莫能助。”
宗室中的人看萧岫顺眼的不多,被萧岫看在眼里的,除了皇帝与几位近亲长辈亦几乎没有,萧岫倒没有拉不下脸的顾虑。
只是,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等待着他哥好好挽留他一下。
萧岭点点头,明白萧岫的顾虑,没有强人所难,只道:“无妨。”
萧岫眼睛发亮地盯着萧岭看,期待着萧岭的但是。
然后,萧岭就继续地头看折子了,还语气悠闲,仿佛刚才根本没问过一样地转移话题,“你方才说七巧坊换白案师傅了,味道与先前差别很大吗?”
“臣弟没说。”萧岫深吸了一口气,回答。
没了?就没了?
您不应该对臣弟说现下国事艰难需要臣弟这样的人才辅佐您成就大业,然后你我君臣执手相看泪眼吗?!
您哪怕再说一句臣弟都答应了!
“没换吗?”萧岭喃喃,“那是原料换了?”
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对臣的敷衍。
萧岫用力咬碎了一块糕点,眼神幽怨地看着萧岭。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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