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年过七十,只等寻个最恰当的时候乞骸骨风光归乡。
至于朝中风起云涌。
老人越喝了口热茶,惬意地闭上眼睛。
与他何干?
小郎官若有所思地站着。
若是放在从前,刘侍郎会指点身边郎官几句,但他现在懒得废口舌,聪明人自能看清晰局面,愚拙者他出言点拨亦无用。
寒天下士子之心吗?
刘侍郎一笑。
不,不会。
皇帝此举主要打击的是在朝中为官多年而行为不端者,只整顿官吏这一样事,不知空出了多少位置。
要知道无官的士人永远比官位多得多。
皇帝打压了一批人,又扶植了一批人。
审计司已不再是数月前刚刚设立的新府衙,干尽了得罪人的事,这几个月来,审计司官员有功者官职晋升速度之快叫人妒,叫人羡。
在审计司中,如今既有前程,更有圣眷,不知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审计司。
若是不能入审计司,去刑部也是好的。
因为恩科开了数场的缘故,礼部亦非常受皇帝重视,在礼部前程亦上佳。
再不济,有人咬咬牙,把眼光投到了照夜府。
奈何照夜府文职官员太少,况且照夜府并不缺文官。
翌日,早朝。
在中央官员不断减少的情况下,英元殿的官员们又得来了第二个让人眼前一黑的消息。
皇帝要裁撤冗官!
有官员咬咬牙,上步道:“陛下,臣以为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裁撤官员,恐会使各部乏人,捉襟见肘,难以应对局势。”
经过小半年的相处,官员们已经清楚了皇帝的性格,比起先前的暴虐,此时的萧岭虽然更不可捉摸了,但脾气好了许多,至少很讲理。
萧岭允许朝廷中出现不同于自己的意见,不过前提必须是有的放矢。
萧岭面对反对的声音毫不意外,点点头,示意那官员继续说下去。
上一句话尚算有理,后一句却是含了怨气的抱怨之言,“况且眼下朝廷频开恩科,礼部开恩科北场、南场、西南、西北,所选出进士不少,翰林院臃肿,若要精简官员,不妨从翰林院开始。”
凤祈年眉宇下压,不满地往那官员身上看了眼。
你什么意思?
恩科北场、南场都已结束,西南场正在进行。
现在要从翰林院精简官员,那礼部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话实在得罪人,把现下有资格上朝的新科进士们都开罪了个遍。
更把翰林院得罪了。
翰林院掌院学士微微一笑,出言道:“冯大人所言,臣有不解之处,何为从翰林院开始?”
冕旒轻撞。
萧岭坐在上面安静地看。
他已经十分习惯朝臣们的彼此攻讦与阴阳怪气,只是表现形式高雅了点。
不等冯姓官员回答,掌院学士又道:“无益而受禄,窃也。看来冯大人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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