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问,虽不明所以,但并不愿意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当即称是。
萧岫满意点头,上前数步,比赵誉还要接近玉阶。
踩到方才和靖侯的血时,面露不加掩饰的嫌恶之色。
还没等众臣反应过来萧岫要做什么,不等府卫阻拦,萧岫一撩亲王朝服,坦然跪下。
“臣有罪。”萧岫扬声道。
姿态之自然,就如同在说臣有功劳一般。
众臣俱惊。
赵誉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缩,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萧岫便向皇帝叩首下拜,“陛下,臣有欺君之罪。”
萧岭亦怔然须臾,“阿岫,何出此言?”
听到这声再熟悉不过的阿岫,萧岫原本平缓的呼吸骤地颤了下。
少年人额头贴着冰冷的玉台,言辞清晰明朗,“臣有欺君之罪,臣非先帝与太后之子。”这句话,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如冷水入滚油,刹那间,议论滔天。
其后,方才还义正词严的宗室老者已面色发白。
萧岭今日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之色。
震惊这话萧岫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萧岭倒不担心武帝的名声,而是担心萧岫的名声。
这孩子为向萧岭表明自己永不会登基,也不可能登基的忠诚,竟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阿岫!”萧岭骤地开口阻止。
他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他那个一直做戏卖乖的小骗子弟弟,居然会那这种方式,向他表忠。
“殿下,您这是自绝于祖……”沙哑的声音颤抖地在身后响起。
萧岫不为所动,继续道:“据臣所知,当年太后所生之子刚出生时即断气,时赵氏族中有同日降生的男婴,即交换,”叩首,额头碰到玉阶时发出轻响,“臣就是那孩子。”
是赵氏族人,却非太后与武帝之子。
宗室的算盘落空了。这是大部分精明朝臣的想法。
啊,原来不是先帝被戴了绿头巾。这是陈爻的想法。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难以接受萧岫这一番话的宗亲喃喃道。
萧岫能感受到萧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脊背上,“臣忝为王侯多年,蒙受陛下深恩厚爱,请陛下,”从方才开口,他再没叫过萧岭一声皇兄,仿佛那个喜欢腻在萧岭身边,兄长哥哥皇兄乱叫一起的娇纵少年郎根本不曾出现过,“降罪。”
一冷冷声音插-入其中,“留王与陛下棠棣情深,感人至深,”赵誉语气发冷,他难以理解萧岫为何会对性情大变的萧岭忠心耿耿,“陛下,时辰快到了。”
萧岭快速从震惊中回神,“哦?”
“请陛下降罪己退位的诏书,以安天下之怒。”赵誉道:“若陛下愿意,臣可保陛下此后无虞。”
萧岭轻轻摇头,抚掌叹笑道;“丞相自始至终义正词严,赵相,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天下万民,朕想问赵相,朕之新政,如何不是利国利民强国安邦之策?朕再问赵相,朕从前荒唐无道,蹂-躏百姓,赵相,诸卿,为何无一反对之声?”
语气霍然冷冽,“无非是,朕先前种种顺应尔等心意利益,如今却触动了而已!”
倘直白言之,萧岭还能叹一句赵誉等人光明磊落,可是,这等满是算计,无半点公心之人,张口天下闭口百姓,似今□□宫是为万世开太平,惺惺作态,虚伪至极,令人作呕!
赵誉面上浮现出几分戾气,正要再说,忽闻外面行军声阵阵,眼中划过凶狠之色,温雅的皮被彻底扯下,露出了内里锋利嗜血的獠牙,“既然陛下不愿,那休怪臣等今日不臣了!”
殿中刚才还因见证了一场皇室秘闻而稍稍平静下的朝臣登时乱作一团。
几个站在中间的人见没有人理会他们,忙窜到赵誉的方向去了。
正殿大门被轰然撞开。
冷冽的空气涌入其中,有人甚至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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