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怔怔地拿着信,而后骤地回头,对许玑道:“将此做上谕明发朝廷!”
许玑双手接信,道:“是。”
他虽不知谢之容在其中写了什么,但也猜得出定然是一场大胜,只不过……谢之容同陛下写的信,真的是可以直接明发朝廷的吗?“陛下,”许玑犹豫了一下,“可要,奉诏殿润色一二?”
萧岭方慢慢从喜中回神,蓦地想到谢之容后面那些话,点点头道:“让奉诏殿润色一二再发。”
今夜,不知多少人睡不着觉。
其中,包括奉诏殿轮值的官员。
在看到谢之容得胜速度之快,战功之煊赫之后,他们亦是头晕目眩,只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数字,用了好一会镇定下来之后,继续往下看,脸色一直泛着兴奋的红,直到读信的官员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地高声道:“臣甚思陛下。”
几个欲将信润色成明旨的官员笔一顿。
静悄悄的奉诏殿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中。
这个,是不能写的。
但是,但是陛下,这个给他们看真的没有问题吗!
几名官员面面相觑,最终轻咳一声,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明旨,在天不亮的时候编传朝野。
顿时,朝野皆惊喜交织,如同一巨石,自山巅而下,滚入水中,激起千层浪!
朝廷已有三十年未打过仗,更别说首战便得大捷!
或许是因为今日众人实在太高兴,以至于朝廷之上往日素来政见不合多位大臣,竟觉得今日看对方都顺眼了起来。
在消息灵通的朝臣中还流通着谢之容信件的原始版本,当然包括那句臣甚思陛下。但或许是大胜的缘故,今日有人上朝时,看见了端坐于上的陛下,再想起谢之容,也不再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了,甚至隐约觉得有点相配。
今日,萧岭更是看谁都非常顺眼,交代完各种嘉奖,又把礼部尚书留下了。
萧岭问:“凤卿,你说朕给含章拟个什么封号好?”
凤祈年:“……”
他的确很喜欢和皇帝多增进一些君臣感情,但绝对不是现在。
“臣以为,”凤祈年的语气比先前更干巴,“臣以为,陛下,礼部选封号,不是臣一个人选的,也不是立刻就能选出来的,您,”您不如再找一个人祸害吧!
除却礼部,吏部是不是要管升迁,户部是不是要管嘉奖,还有兵部也别放过!
萧岭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凤祈年这个说法。
凤祈年还试图劝皇帝放弃他那个异姓王的想法,毕竟异姓王善始善终者太少太少,就算加封,一般都在开国时,如王朝早就稳固了几百年又加封异姓王的实在稀见,况且开国时加封的几个异姓王,除了崔氏一系与萧氏有亲缘,其他没亲缘早就没了兵权,如今看来,子孙有大多不济,譬如说老淮王。
这样的异姓王不会生乱,令人放心。
若给谢之容封王,他则军功加身,在外掌兵,又是中州守将,且得皇帝恩宠,谁知道这些放在寻常人身上任何一样都足以受用一生的权势恩宠都加谢之容会不会滋长他的野心?
爱臣太亲,反危其身。
纵观史书,初时亲密无间的君臣后来离心离德,反目成仇的不也比比皆是?
能长保恩义的反而少之又少。
便是为了日后长远打算,也不该这样快地加封谢之容。
凤祈年张了张嘴,看着皇帝神采飞扬的面容却没有说出来。
您现在待谢之容恩宠之盛,等到封无可封,加无可加的时候,您又该怎么办呢?
……
入兆安境内后,谢之容军令反而愈发森严。
打开先前或逃跑或殉死官员留下的府库,非但与民秋毫无犯,反而开仓放粮。
先前城中百姓很是惶恐了几日,见朝廷军队与先前迫年轻人拼死守城的官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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