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的势力,崔安却有武官支持。
他不可能杀了崔康,但轻轻揭过,无疑会让以杨廷机为首的武官心生怨恨。
更出乎崔平之预料的是,昆舆兰楼阙竟毫无反应!
哪怕只是骚扰边关,朝廷定要将精力与物资分到玉鸣关一些,不至于让他这般狼狈。
至于顾廷和……那只狐狸不见战局明朗,绝不会下场参与。
临州皆被控制得严严实实,萧岭先前更换的地方官员在此刻派上了天大作用,往日的运输线被全面堵塞。
此时,灵堂内,冯氏与崔康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外族与舅舅,正在竭力为你周旋。”冯氏开口,平日里柔和的嗓音此刻也透着一种干涩的沙哑。
崔康绝望地摇头。
很难想象,他和数月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人居然是同一人。
“为了打仗,”崔康低声道:“父王一定会,一定会杀了我。”
莫说是战时,便是平时,他与崔安的争执若是涉及到了杨廷机,崔平之也会有意无意地偏向崔安!
“明日,或许就,”崔康喃喃,忽地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宛如将要溺死的人看到浮木,“母亲,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灵堂中的侍从早被屏退。
冯氏一惊,“什么?”
崔康神情若癫狂,“杨廷机既然想杀我,父王也不愿庇护我,那我杀了杨廷机,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冯氏大惊,断然道:“绝对不可!”她一把按住了崔康的肩膀,“康儿,杨廷机若死,其手下之人必定哗变,到那时朝廷的军队还没来,你我已成了刀下亡魂!”
崔康却道:“母妃以为杨廷机他们不想背主?没了崔安这日后会继承王府的世子,杨氏也不过是兴衰转瞬即逝的普通世家罢了,若杀我等向朝廷投诚,说不定皇帝还能封杨廷机一个义侯之流的爵位!”
他霍然起身,眸光从方才的游移发颤变成了疯狂的坚定。
冯氏早拦他不住。
崔康已是个身强力壮的青年,而她正在老去。
但冯氏远比崔康清醒。
“康儿,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杨廷机死后,武官都不背主,那时候军心已乱,你要拿什么迎战谢之容?”
崔康脚步一顿。
他却并没有回头,咬了咬牙回答,“母妃,儿觉得,义侯、义国公这样的爵位,纵然耻辱,却是一条活路,包羞忍耻是男儿!”
冯氏猛地起身,然而不等她行动,崔康已道:“母妃,父王不管儿死活,难道你也不管了吗?”
冯氏剧烈地喘了口气,突然涌上的情绪令她头晕目眩,一手扶住了崔安的棺木,一手用力撑着额头,道:“康儿,此举绝非上上之策。”
“我无需这是什么上策。”崔康扭头,对着闻声进来的侍从道:“来人,送娘娘回去休息,”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务必看好她。”
崔康出府。
此举太过冒险,他需要找人商议。
然而听到消息的众人无不惊悚。
然而,有人想,事已至此,难道真要把一切拱手相让?
与其等待杨廷机的清算报复,不如放手一搏!
“我还有残部驻扎在城中。”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崔康抬手,眼中燃烧着一团阴森森的鬼火,“破城不易,但是,围困一府邸,足矣。”
大军主要在城外驻扎,能在城内的,不过是各清贵的护卫罢了,像崔康这样的身份,便是护卫多了些,也没人会说什么,况且,这些人不够发动任何战争。
城内,军队迅速地集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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