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负责的频道。电台频道每晚十点准时播出,时长一般控制在四十分钟内。这几天因为她住院的缘故,工作暂时交给其他同事负责。
而谭雪儿是阮萤的助理。
阮萤哑然,“最近几天任务很重?”
“不重。”谭雪儿和她抱怨,“但你不在他们就欺负我,明明是他们抢着要来帮你代班的,结果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丢给我,还说只有我最熟悉。”
阮萤负责的电台频道虽是深夜档,但从她接手那天开始,收听率就在逐渐升高。
到现在,甚至超过了黄金时间栏目。
为此,不少人对阮萤这个频道蠢蠢欲动。
闻声,阮萤无奈一笑,“抱歉,我的错。我很快就回来,你要是真熬不住,要不要休息两天?”
“什么你的错,要不是……”话说一半,谭雪儿停住,生硬地转开话题,“我不休息,我要盯紧他们,免得他们觊觎你的位置。”
阮萤失笑,“好,那就再坚持一下。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谭雪儿:“我要吃大餐。”
“没问题。”阮萤和她闲聊了会,把话题拉回至正事上,“晚上推送的歌曲,是谁选的?”
“……”谭雪儿张望看了一圈,确保办公室没人在后才捂着嘴说,“还能是谁,就千凝姐呀,她最近喜欢那个歌手的歌。”
谭雪儿口中的千凝姐,是早阮萤一年进公司的同事。她和阮萤一直都是竞争关系。
闻声,阮萤头疼,“她不知道你们今天的主题内容是亲情?”
谭雪儿:“她坚持要推这首爱情歌,我们根本拦不住。”
阮萤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沉默片刻,无奈道:“行,我知道了。我晚点重新听一遍广播,找找问题。”
今晚电台的收听率下降不少,刚刚谭雪儿也说听众反馈的评论不太好。所以阮萤需要多听几遍广播,找出收听率下降的原因,然后进行改善。
挂了电话,阮萤趴在栏杆吹了会风,准备回护士站。扶着栏杆往前走了几步,她有点不敢往前走了。她的“盲人杖”忘了拿,这会于惜玉没过来,也不好在深夜大喊。
站在原地思考几秒,阮萤凭借记忆试探性地往前伸手触碰,迈出步伐。
手伸出去刹那,阮萤摸到的不是冰冷的安全门,而是柔软的衣服料子。
同一时间,她耳朵里钻进清晰的脚步声。
“于护士?”阮萤犹疑,“是你吗?”
“……”
陆遇安刚从电梯走出,一眼便看到背对着自己的清瘦孑然身影。
她站在夜色下,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稍显明显。
阮萤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回答。
她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将自己伸出的手缩回。忽地,一道挟裹着风声的清沉柔和的,带着丝丝沙哑磁性的声音直冲她耳底。声音挟裹着呼啸而过的风声,让风声多了丝温度。
“你是哪间房病人?”他问。
阮萤呆住,耳朵微动,大脑仿佛停止转动。
这个声音,是男人的,是好听的。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紧张,面前的人再次开口,“我是陆遇安,住院部医师。”
简简单单的一句自我介绍,没有任何形容词的修饰,甚至有些干巴巴。却让阮萤在顷刻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周身的温度,在逐渐回升。她仿若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房间,而非冰冰冷冷的医院。
医院的消毒水味难闻,阮萤从住进医院的第一天起就闻不习惯,觉得难受。可此刻,她却觉得鼻间那股消毒水味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在鼻腔萦绕的,是喜欢的清甜花香。
更重要的是,这道声音让她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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