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怔了怔,才明白他问的是糖甜不甜。
这样见他,倒越发有几分小孩子的模样,一时间,他好像忘了这些天钟卿对他各种无理由的挑衅,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甜的,吃药的时候要是怕苦,就吃这个。”
随即他又无奈地笑了笑,钟卿连那么苦的药都吃得面不改色,怎么会怕苦。
“好。”钟卿道。
温也觉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不过钟卿奇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没往深了想。
“往后你每日给我带一颗吧。”
不是征求,是要求。
温也皱眉,“为什么?”
钟卿道:“吃药,怕苦。”
温也哑然,觉得钟卿多半又在戏弄他,“两条巷子外十里街第三家,那里有家糖铺子。”
钟卿偏头,似是不解。
温也忍了忍,耐着性子道:“你随便让慕桑或是栖衡跑一趟,要多少有多少,要是还嫌不够,直接把那铺子给买下来便是。”
“我只要你给我的。”
钟卿瞥了他一眼,不明就里道:“这是给你的惩罚。”
什么乱七八糟的,每天给他一颗糖,作为自己的惩罚?
自己怎么招惹他了?
温也还想说什么,这时慕桑已经熬好药回来了,他只能按下这个话头。
待药晾了一会儿,等到冷热适宜,温也这才把药端给他。
钟卿却没伸手,眼巴巴看着他。
温也静默了一下,“我......”
钟卿:“不是侍疾么?你喂我。”
虽是如此,但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被钟卿搞得有点不清不楚,温也若是上手喂他喝药,岂不是把这段关系搞得更加复杂了?
钟卿却像是铁了心不让他好过,“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在宣王面前说你坏话,他要是讨厌你了,以后你也别想有机会讨好他。”
温也有些哭笑不得,“钟景迁,你今年几岁?怎么这么幼稚?”
钟卿哼了一声,“不才,区区在下刚好三岁。”
温也被他逗得气也消了许多,便伺候着钟三岁喝药。
也是这时温也才发现,原来钟卿每次吃药都是苦得直皱眉的,好容易伺候他喝完药,钟卿赶紧把温也方才给他的糖纸剥开,把糖含在嘴里,紧皱的眉头才慢慢平缓下来。
温也看着这样的钟卿,心里蓦地一软。
他突然觉得,相处这么久一来,他一直只看到了钟卿的表象,当然这也是钟卿一贯给外人的印象。
钟卿家世煊赫,又有父母宣王宠爱,初见时总是如翩翩君子一般,对他以礼相待。
但其实仔细想来,他这些天的异样也是有迹可循的。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钟卿,性子里浸着几分阴暗诡谲,阴晴不定,但他骨子里又是个吃药怕苦,喜欢甜头的人。
其实这些年,从一个绝代无双的天之骄子,猛地堕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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