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知蝉的秘密。
除了一起跳舞的姐姐妹妹们,没有人知道宁知蝉的秘密。
其实宁知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可能是很小在孤儿院时,因为没有足够的衣物,院长只好给了他一条裙子;也有可能是后来宁绍琴把他带回家之后,他看到妈妈穿着裙子,每次和不同的叔叔出门约会时,脸上都露出快乐的表情。
裙摆逐渐演化成宁知蝉的快乐,可这快乐并不纯粹,被大量的痛苦夹杂着,散落在宁知蝉浅薄的人生轨迹上。
他获取快乐,就像在碎玻璃里舔一颗糖。
带有些许血色的甜味允许他短暂地逃避现实,可惜时间不会为世界上的任何人停留,快乐总比痛苦短暂很多,因此宁知蝉跳完这支舞,一天内所有勉强称得上快乐的时间就全部结束了。
表演结束后,宁知蝉在后台收拾东西,单笑笑从小门跑进来,有些促狭地轻轻撞了一下宁知蝉的肩膀。
“外面有个帅哥在等你诶。”单笑笑露出很八卦的表情,似乎在等宁知蝉主动交代些什么。
但宁知蝉没有说什么,他脸上原本还挂着点笑,但笑容很快像颜料被氧化的油画一样,剩下最后一点没来得及褪去的颜色迟钝地凝滞在脸上。
“知道了。”宁知蝉垂下眼睛,把没收完的东西胡乱塞进包里,匆匆地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太多,宁知蝉走出来关好门,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月光混在闪烁的霓虹灯光里看不分明,夏季的夜风聊胜于无地扑到宁知蝉脸上,宁知蝉闻到单笑笑平常吸的那种樱桃烟的味道。
瞿锦辞侧着身子靠在门口的石柱上,指间夹着一根女士细烟。
他穿了一件较为休闲宽松的白色丝绸衬衫,看起来十分柔软,从瞿锦辞宽阔的肩膀上顺下来,领口松垮垮的,露出锁骨和紧实的小片胸肌,站在昏暗的光下,放荡得很漫不经心。
“怎么这么晚出来。”瞿锦辞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烟草燃烧的雾气飘到半空,很快被吹散,“我整支烟都要抽完了,还没人敢让我等这么久过。”
不知道瞿锦辞把宁知蝉放在什么范围内做比较,对他怀有爱慕之心的男男女女们,还是跟他上过床的人。
宁知蝉一点也不好奇,垂着眼睛说:“我不知道你会来。”
瞿锦辞没说话,因为没有必要对宁知蝉就任何行为作出解释。
他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着昂贵的皮鞋将火星捻灭了,只稍稍抬了抬手,宁知蝉便温顺地走过去,瞿锦辞轻而易举地揽住了他。
瞿锦辞的手很热,隔着单薄的裙子,碰触宁知蝉的肩胛、腰背和臀。
“红裙子。”瞿锦辞贴着宁知蝉的耳朵,声音有种沙哑和不至于低俗的轻佻,充斥着躁动的荷尔蒙。
宁知蝉没有说话,默许瞿锦辞的碰触,眼睛缓慢地垂下去,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在逃避什么不愿面对的东西。
瞿锦辞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捕获宁知蝉,像捕获一只失去生存欲望的猎物。
他很轻地把裙摆掀上去一点,手指碰到宁知蝉裙下被黑色薄丝包裹的腿,若即若离地摩擦了两下。
周围有人经过,宁知蝉突然有点局促地用手推了推瞿锦辞的肩膀,似乎想要逃脱,但并没有达到效果。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惊惶地看着瞿锦辞。
“瞿锦辞。”宁知蝉叫他的名字,声音很小,每个音节都像刻意为了讨好瞿锦辞一样,甜腻腻地黏起来,“我们去酒店吧。”
宁知蝉的眼睛圆圆的,可能是因为太瘦了,他的眼睛在那张小巧的脸上大得有点突兀,看起来有种做作的纯真,掩藏起来的痛苦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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