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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泪腺的开关似乎失效了,宁知蝉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很紧地闭上眼,但一直有眼泪流出来,掉进黑色的鬓发里。

随便吧,怎样都可以。宁知蝉自暴自弃地想。

死了再好不过。

腺体的热度像沿着引线燃烧的火苗,堆积的痛苦变得具象和膨胀,引发身体强烈的爆炸式的疼痛。

宁知蝉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断断续续想到很多事。

他想到在四岁那年,宁绍琴把他从孤儿院里带走。

虽然那时候的宁知蝉还很小,但很难忘记第一眼看到宁绍琴的样子。

是一个暴雨天气,二十五岁的宁绍琴穿着一身白色长连衣裙,一手拿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撑着雨伞,站在孤儿院的门口。

那天天气十分恶劣,风把她的裙摆吹起来一点,沾着灰尘泥土的雨滴把她的裙摆弄脏了,让她变得有些狼狈,像一片掉进路边泥泞土地里细嫩的白色栀子花花瓣,但看起来依旧很年轻很漂亮。

院长撑着伞从大门里走出来,把宁知蝉带到她的身边,她没有牵宁知蝉的手,自顾自地快步向前走,把宁知蝉远远落在身后。

走了几米之后,她突然回过头,看着被弥天大雨打湿的、小小的宁知蝉,像是没料想到似的,站在原地怔了怔,又很快走了回来。

宁绍琴很瘦,力气也很小,不太熟练、有些费力地抱起浑身湿透的宁知蝉,宁知蝉闻到她头发上很廉价劣质、浓郁到刺鼻的香味,觉得有点模糊的熟悉感,伸手抱紧了她的脖子。

不知为什么,身体突然感到一阵反常的失重,好像在寒冷和溺死之中被托起,有人用有力而高热的怀抱包裹住他。

宁知蝉沉重地睁开眼。

现实与虚妄的界限从某个时刻变得混淆,宁绍琴的面容和气味开始褪色和模糊。

朦胧不清的视野像是泛着光的海洋,带着甜酒气味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

宁知蝉抱紧面前的人,像抱紧漫无边际大洋中唯一一座岛屿。

第24章 “我救你。宁知蝉。”

瞿锦辞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宁知蝉,在大约半年前,某个并不算特殊的晚上。

酒吧内躁动的电子音乐正在播放,舞池里人影杂乱,镭射灯光令人头晕目眩,但瞿锦辞依旧把那晚的宁知蝉记得很清楚。

他站在升降台上跳舞,长卷发,红色裙子。

当时瞿锦辞的脑子里同时出现了几个不分主次的念头——这就是他爸姘头的儿子,跟学校里那副可怜虫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他很漂亮。

而这个漂亮的omega或许即将成为他的继兄。

虽然在法律和血缘上是无可争辩的父子,但因为瞿宜珍的缘故,瞿锦辞和宋易勋的关系一直不好。

他们关系的彻底恶化是在此不久之前,瞿宜珍旧疾加重,被送进医院抢救住院时。

期间她觉得自己命不久矣,非常想要见宋易勋一面,而瞿锦辞此时却发现,当母亲躺在病床上,遭受病痛折磨时,宋易勋忽略与她见面的请求,却开始频繁地外出和其他女人约会。

当瞿宜珍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瞿锦辞便去请了一位口碑很好的私家侦探。

侦探的办事效率很高,几天之后,有关宁家母子信息的文件被交到瞿锦辞的手上。

文件里有关宁知蝉的内容不多,但十分精彩——男性omega,不久前托宋易勋的关系转进贵族学院,在学院里遭受骚扰和欺凌,疑似拥有女装癖好,背地里偷偷女装到酒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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