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瞿锦辞夺回了宋易勋从瞿宜珍那里得到的所有东西,正式接手了瞿家庞大的家业。而后借由从心理医生那里拿到宋易勋的病情诊断书,宋易勋被送进了私人疗养院,没有了财富和权力,过得大抵与瞿宜珍多年缠绵病榻的沉闷生活无异,也算是达到了瞿锦辞报复的预期。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它的事情,不过瞿锦辞从不主动过问,身边便也没有人提起。
临近午夜的时候,瞿锦辞回到酒店,独自乘电梯返回房间。
原本住的别墅现在空置着,庄叔也曾隐晦地询问过瞿锦辞是否要搬回去,好像觉得一个明明有家的人一直住在酒店里显得太可怜,不过瞿锦辞没有答应,也没有说明特殊的原因。
城市夜间的灯光温度冰冷,透过纱帘渗出寒意,瞿锦辞便屋内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夜灯。
他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松松垮垮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发现手机上收到一条讯息,来自他的心理医生陈逢。
短讯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瞿锦辞清楚,这不过是陈逢打探他今天睡眠情况的小招数罢了。
恰好他眼下并没有睡意,觉得找陈逢聊聊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回拨了一通电话回去。
“就知道你肯定还没睡。”陈逢很快接起了电话,并不意外地说。
瞿锦辞把毛巾扔到一旁,戴上耳机,去吧台倒了一杯酒,没什么情绪地对陈逢说:“就算没有失眠,忙到这个时候也很正常吧。”
“倒也正常,我知道你很忙。”陈逢说。
瞿锦辞没说话,向酒杯里加了几块冰,又听到陈逢说:“如果你今晚打算吃安眠药的话,最好不要喝酒。”
瞿锦辞手上的动作一顿,犹豫了少时,把酒杯放了回去,换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
“好吧,你成功了。”瞿锦辞在抽屉里找出安眠药的瓶子,捏在手里,又问,“还有别的事吗?我准备睡了。”
“有。是你前不久知会过我的那个人,说如果他联系了我,就告诉你一下。”陈逢告诉瞿锦辞,“他今天联系了我,我让他来看诊了。”
“他……”瞿锦辞正在把安眠药从药瓶里倒出来,没有控制好幅度,过多的白色药片堆积在他摊开的手掌。
瞿锦辞的语气勉强维持了平静,问陈逢:“他现在怎么样?”
“抱歉,患者的隐私,我作为医生,不可以随便透露。”陈逢说。
瞿锦辞对着掌心白色的药片出神了少时,缓慢小心地把多余的药片放回了瓶子里,又听到陈逢对他说:“相比于关心其他人,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状况。”
瞿锦辞仰头把两片药吃了,药粉在舌头上弥留苦涩的味道,即便喝了水也没有被冲淡一点。
“我没有什么状况。”瞿锦辞把药瓶放回去,平静地说,“世界上又不止我一个失眠的人。”
不听劝的病人并不少见,陈逢无奈地说:“好吧。有些话,还是等到下次你来复诊的时候再讲吧。你吃了药,要睡了是吗?”
瞿锦辞说“是”,陈逢祝了他“好梦”,便很快挂掉了电话。
瞿锦辞摘掉耳机,在床边坐了少时。
吃了药也睡不着,他还是有点想喝酒,于是又把酒杯拿了回来,站在卧室巨大的飘窗前。
窗外是南港的黑夜,密集的城市灯光,几乎看不到星星,明明已经到了春季,却好像还是被漫无止境的寒意覆盖着。
瞿锦辞抬手,沾着冰冷水汽的玻璃酒杯贴着他的嘴唇,不过还没来得及仰头喝下,瞿锦辞却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胃部的不适,食道和喉咙逆向蠕动的感觉,好像某种强腐蚀性的液体溶解着胃袋,烧灼的流火从食管蔓延到心脏。
酒杯摔到地上,酒液飞溅流淌得到处都是。
瞿锦辞弯着腰趴在盥洗台上,先是剧烈不止的咳嗽,而后开始间断地呕吐,胃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吐了出来,水流持续冲刷着,冲走了还没有完全溶解的白色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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