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目光。
“谢谢。”宁知蝉说。
“不用这么客气。”瞿锦辞回答,停顿了少时,又问道,“乔医生,你家住哪里,不如我先送你和你女儿回去,再送他,怎么样?”
乔纳衡说了一个地址,表明沿途会为瞿锦辞指路,然后偏了偏头,问身后的宁知蝉:“知蝉,瞿先生一会儿还要在这附近接一个人,不然你先到我家落个脚再回去,免得耽误了瞿先生的事情,你觉得可以吗?”
听到乔纳衡的话,宁知蝉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
他猝不及防地与瞿锦辞对视了一瞬,生硬地偏移视线,却产生了一种心脏被悬挂在高处,猛然开始下坠的失重感。
心跳得太快了,宁知蝉觉得自己像是整个人正在陷进沼泽里,在瞿锦辞的车子上多呆一秒,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感和窒息感就越强烈,距离万劫不复就越靠近。
用什么借口都可以,他想尽快下车。
“乔医生,那就打扰你了。”仍然有些犹豫着,宁知蝉说。
“我的事不急。”瞿锦辞突然说,“再送一个人也不会耽误时间。”
“谢谢,瞿……瞿先生的好意。”宁知蝉顿了顿,像是说服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够对瞿锦辞说出拒绝的话:“还是不了。”
瞿锦辞沉默少时,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也只是简短地对宁知蝉说了“好”,而后启动了车子。
他驾驶得并不专心,车子在雨中空荡的公路上缓慢匀速地行驶着。
车内再次陷入凝滞般的安静,乔朵靠在宁知蝉的胳膊上,似乎睡着了,乔纳衡除了偶尔出声为瞿锦辞指路,并没有说其它的话,宁知蝉则低着头出神。
大概是因为恶劣的天气,或者某些其它的原因,抵达乔纳衡家花费的时间比预计中要更久。
乔纳衡住在一个在北区范围内环境还算不错的小区里,路过社会花园和路旁被雨水洗得发亮的绿植,瞿锦辞的车开到居民楼下,停了下来。
乔纳衡先撑着伞下了车,打开后面的车门,乔纳衡把乔朵从车上抱下来。
乔朵将醒未醒地趴在乔纳衡肩头,他的动作一时之间有些忙乱,于是问宁知蝉:“知蝉,朵朵好像醒了,我先把她送到楼里避雨的地方,然后回来接你,等我一下,可以吗?”
“我……”宁知蝉有些犹豫。
即便不直视后视镜,他依旧感受到瞿锦辞沉默地看着他的目光,难以摆脱,如蛆附骨,令宁知蝉感到有些局促。
“我没关系的,我不用撑伞也可以。”宁知蝉说。
“不行。”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乔纳衡有些诧异地看着瞿锦辞。
其实瞿锦辞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勉强维持了体面,打开车门走下来,伸手撑开了雨伞,绕到宁知蝉一侧的车门,对乔纳衡说:“乔医生先送女儿回去吧。”
乔纳衡怔了怔,似乎没有想明白瞿锦辞反常的态度,不过因为还抱着乔朵,乔纳衡只好先对瞿锦辞道了谢,撑着伞,稍微走远了一些。
车门开着,室外的风雨变得鲜明。
宁知蝉低着头,在密集的雨声间隙里,他听到瞿锦辞的声音,熟悉又很陌生的,久违却似乎谨慎地叫他:“了了。”
“你……还要去他家吗?”瞿锦辞撑着伞,像是单独面对宁知蝉时实在难以强撑冷静的伪装,声音甚至出现了轻微地颤抖,问宁知蝉,又像恳求他一样,“让我送你回家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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